江岸雪耸耸肩,顺坡下驴道:“差不多吧!”
“连这东西都有存档?”楼渡跟着江岸雪到洗手间,也不知怎的,心里莫名窝火,一想到那些照片他就觉得刺眼,“你们仙洲的少爷都这么无耻?还拍客人艳照?预备怎么的,威胁一波吗?”
江岸雪当场呛了一口,牙膏沫糊了满嘴,他紧忙喝几口水漱漱,回头朝楼渡讥笑道:“是啊,这可是自我保护的方法。如果恩客的原配找上门来胡闹,我们可以把证据甩他们脸上,让他们自己闹腾去,是离婚还是原谅都跟我无关。还有啊,这也是防止客人白嫖,提裤子就跑,我找谁要精神损失劳务费?”
楼渡:“……”
真特么气人!
啊啊啊啊啊啊好火大,为什么这么火大?
对!江岸雪虽然没有像解阎那种成为嗜血狂魔,但他自甘堕落了,他不求上进,明明以前那么优秀,明明名校毕业,出来工作居然不选个正经行业,而是跑去卖肉!
“江岸雪,我觉得你……”
“时间差不多了。”江岸雪打断楼渡的话,“走吧。”
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江岸雪在路边买了油条豆浆和小笼包,俩人回到旧址,走上二楼,敲响孙奶奶的房门。
“哎呀,是小渡娃娃,小雪娃娃也来了?太好了太好了,你们俩都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孙奶奶家的装修,二十几年不变。除了新换的液晶电视,其他柜子桌子都是80年代的老款。江岸雪坐下沙发,那只趴在茶几底下的大花猫就屁颠屁颠围了上来,见江岸雪没有撵它的意思,它便得意洋洋的跳上江岸雪双腿,原地转了个圈,舒舒服服的趴下睡大觉。
尽管再三说不,孙奶奶还是和面要炸春卷。厨艺了得的楼渡赶去厨房帮忙,俩人剁馅儿搅拌再包,热热闹闹的。
“一晃你们俩也长这么大了,想当年,你们才这么,这么高。小渡娃娃,你比小雪娃娃大两岁,别老是欺负他,要让着他,哄着他,不许吵架,要相亲相爱和和美美的。”
楼渡朝客厅里撸猫的江岸雪看了眼,笑道:“我可没那本事欺负他,您是不知道,江岸雪发起火来可凶了。”
孙奶奶猫着腰,拽了拽楼渡的袖子,故作神秘的说:“你们俩从小一块长大,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好好珍惜眼前人。小雪娃娃是好孩子,你也是好孩子,仔细抓住了,别叫外人抢了去。”
楼渡怔鄂:“什么啊?”
孙奶奶皱起灰白的眉毛,恨铁不成钢:“就开春儿那会子,小雪娃娃带一个姓林的小伙子来看我,还给我送了大电视呢!那小伙子长得可精神了,对小雪娃娃也细心,嘘寒问暖的,你这傻愣子得留点心,当心让人抢走。”
楼渡一脸见鬼:“林危来过这儿?”
“那小孩叫林危?”孙奶奶急着问,“对对对,是叫林危,他是做什么的?多大了,家里几口人啊?”
楼渡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他是记者,有爸有妈有媳妇,计划来年生孩子。”
“啊?”孙奶奶目瞪口呆,“他结婚了?”
“嗯,上个月刚结婚。”
“哦!”孙奶奶噗嗤一笑,脸上紧皱在一起的老年纹瞬间松缓了,“结婚了那就没事了,嘿嘿嘿嘿……”
楼渡:“……”
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危居然来过这里,还是江岸雪带他来的,这表示什么?见家长吗?
林危还给买了一台液晶电视,这表示什么?见家长送见面礼吗?
你特么都有艾琳娜了还到处沾什么花惹什么草!
趁着春卷下锅,楼渡气冲冲的走到客厅,狠瞪江岸雪一眼,又气冲冲的跑去阳台。
江岸雪:神经病啊?
楼渡打电话:“小陈,帮我去家具城定一个全套,桌椅板凳,家用电器全部要最新的,速度马上,今天就送货上门那种!”
接到银行卡划账的楼渡顿觉神清气爽,小尾巴翘得老高。
一个破电视而已,算什么!
中午一过,工作人员接二连三的敲门,送上最新款的家用电器,看的孙奶奶都迷茫了。
整间屋子除了墙壁纸和地面砖,几乎可以称之为——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