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只有床、桌子、椅子三样,除此之外,连水杯花瓶都无。
简欢的房内,本还有盏鎏金朱雀铜灯,但这会儿,也消失了。
沉默片刻,当头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人呢?”
另外一名稍显年轻的人影有些惶恐:“长老,昨日弟子还在门派里见到过他们的……”
“废物!”男人冷声,“快给我找,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捉拿沈寂之!”
否则他怎么和尊上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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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初,江家客院。
简欢和冉慕儿的卧房中,简欢递给沈寂之一沓改良过的隐息符。
江府里有高阶阵,无法使用隐身符。
但她用符剑那可与万物混为一体的剑意写就的隐息符,倒是能用。
冉慕儿站在窗前,警惕地推开小道缝隙,合欢宗能令人在梦中沉睡的魅术,混在晚间清凉的风中、空气中,朝客院四处飘荡而去。
二楼辗转反侧不太能睡得着的人,头一歪,深深地睡了过去。
冉慕儿收手,不死心地问身后两人:“就非得让我守在这吗?不能你们两人中留下一人,我与另外一人去探江府吗?”
她又不介意,和简欢一起,和沈寂之一起,都行的。
简欢理所当然地回:“不能。”
三个人中,总要留下一人守在这里,情况不对便要及时通知外探的两人。
大家都不愿留下,但她和沈寂之人多势众,二比一力压冉慕儿。
沈寂之倒是没说话,只淡淡扫了眼,用会说话的眼睛表明到了他的意思——“不然?”
冉慕儿嘟嘴,给简欢和沈寂之分别抛了个媚眼:“我很有用的,不要让我在这独守空房嘛。”
简欢和沈寂之都熟悉了冉慕儿的行事作风,见此见怪不怪,理都不理,推开窗,先后往夜色深处轻巧一跃。
晚风卷起他们的裙摆,像舞动的船帆,在深海中渐渐远去。
冉慕儿形单影只地站在窗前,伸手用袖子抹了抹眼角,自言自语,如泣如诉:“我好生命苦,三个人里,就我一人吃素,还落单……”她仰头,望着天边的月,埋怨道,“上天你何其不公呐!”
冉慕儿的嘤嘤假哭声被远远抛在身后,简欢和沈寂之绕出客院,往主院行进。
江府占地极广,主院和客院间隔得有些远,有一个很大的花园。
一炷香后,花园岔路口的竹林里,两人藏在偏僻角落。
堆满落叶的地面,摊着那张江府舆图。
虽来前收集了舆图,但刚刚粗粗探了下,发现舆图有些地方不对。
江家似乎改建过,事先商量好的路线,要重新划定。
沈寂之蹲着,一脚微屈,视线在地形图上一扫,伸手指了指地图上一处道:“我们现下在这。”
“嗯。”简欢手在下巴处轻弹,蹲得有些累,就往身侧一靠,一手撑在他大腿上,一手在地图上重新画了两条新路线出来,道,“你探这条,我探这条?”
沈寂之顺势半揽着简欢的腰,无所谓地轻嗯了声。
一时间,也没人先起身离开。
这一天下来,他们身边一直都有旁人,现下难得单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