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微顿,头低得更低了一些:“自然是您,王上。”
“我和其他任何人,都不敢有任何僭越之心。”
“不敢?”
女人一拂袖,气势已经将下面的军队压得死死的:
“我看你是敢得很!”
她巨大的羽翼这么一卷,风便如雷霆怒吼一般,呼啸着将台上的异族都卷了下去:
“我才是你们的王!你们玩的这些,都是我之前玩剩下过的,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我面前耍这些把戏!”
她面色阴冷,瞳孔泛着冰寒:
“我是被同化了,不是愚蠢不堪!如果谁敢再像今天这样戏耍我,把我当做可以任意操控的木偶,我绝不轻饶!”
这一番威势吓得下面的异族都有些噤若寒蝉。
地位高一些的异族,例如那个独眼,都立刻单膝下跪,表示忠诚。
心里也忍不住感慨:这才是异族的王上,该有的风范啊那个基因被改造了的,根本无法被同化的怪物,跟他们的王上根本毫无可比性。
他们算是选对了。
被卷下台的大祭司也单膝跪地,只是被遮掩住的脸上,表情却无比阴沉。
该死
他忘了,这个女人即使被同化了,实力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恐怕早就怀疑,他是不是在借着她,控制整个飞羽族了
他还是得想办法,找到真的能钳制住她的方法才行
不然,就只能毁了这个傀儡了!
大祭司的眸中泛起幽冷不甘的光。
苏殊音拂袖离去,叶蔺沉也被押了回去。
晚上的时候,男人烧起了高烧,浑身的温度烫得下人。
苏殊音克制着自己的,借着翅膀的遮掩,与他额头相抵,为他降着温。
他们明天就会出发,现在就算请医生来也无济于事,还有可能会让异族动了注射虫卵的心思--现在已经有少部分异族进入了繁殖期,他们的虫卵会进入各个种族的体内,吸取寄主的养分,把寄主改造成飞羽族的傀儡。
她就是不想让爱人被注射虫卵,才告诉异族,她会在战场上杀了他。
一个注定要死的人类,对于需要寄主不断提供养分的虫卵来说,没有任何价值,所以也不会面临被注射虫卵的险境。
苏殊音唇色泛白。
叶蔺沉的身体太烫了,烫得她有些不知所措,等那些异族昏沉地闭上了眼睛,她才不管不顾地解下披风,将爱人拥在了怀里。
他绝对不可以有事。
男人浑身的血腥味,脸色惨白,却在昏沉中,握住了她的手。
苏殊音浑身一僵,眼睫潮湿起来。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男人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嘴唇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那双,被发丝遮住的,深邃暗沉的双眸,直直地看向她。
复杂难辨的情绪背后,是不为人知的炙热爱意。
苏殊音捧着他的脸,吻了他的额角,忽而落泪。
会结束的,这一切都会结束的。
第二天一早,异族军队整装待发,被教训过的异族高层,也不敢再指手画脚了,只是安静地立在一旁,等待着他们的王上发号施令。
大祭司眸光阴沉些。
性格,暴躁,独断么?
仅仅是这些缺点,都足够他,把她玩弄在股掌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