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憬西冷眼睨着桑偌,一双深眸格外黑亮,烟圈吐出,他猛地大步上前扼住她手腕,一脚踢开洗手间的门直接将她拽了进去。
动作强势且猝不及防,就发生在桑偌目不斜视要离开之际,短短几秒钟而已。
“砰——”
门被重重甩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男人身上的烟酒味笼罩而下,原本扼住她手腕的那只手转而箍住了她侧脸将她固定,覆满极端冷冽的脸在眼前放大就要吻上她的唇。
“啪——”
极为清脆响亮的一声。
桑偌毫无保留用足了力,贺憬西的脸直接偏向了一边,没两秒,巴掌印在他脸上浮现,被拿在手中一起扇上他脸的包同样在他嘴角处划出痕迹。
头顶有灯光洒落,巴掌印清晰,一条划出的细长伤口上迅速有血珠涌出,分外明显。
空气静滞。
唯有的声音仿佛只是贺憬西沉了好几分的呼吸声。
他的脸色深暗,轮廓线条像是紧绷到了极致,有厚重阴霾覆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他动了动,视线一瞬不瞬将桑偌脸蛋紧盯。
伤口和巴掌印不显狼狈,反而莫名为男人平添了几分别样痞气性感。
桑偌神情不曾有丝毫变化,平静地拨开他贴着她脸的手掌,她的侧脸线条冷艳高傲,语调却是轻描淡写:“有病吗?”
贺憬西眸色骤暗。
他盯着她,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夹着烟的手抬起指腹随意碾去嘴角处的血珠,忽的一声嗤笑。
唇畔继而扯出极淡的阴沉弧度,有未知危险在他眼底汹涌,他逼近,不答反问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喉间深处蹦出来:“去哪了?”
“和你有关系吗?”桑偌掀眸睨他,反问。
贺憬西呼吸节奏倏地变了变,像是有什么情绪在胸膛里肆意地横冲直撞,蠢蠢欲动地想要冲出来。
他薄唇紧抿。
“离知宴远点,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他厉声命令,字字没有温度可言,只缠绕着凛冽警告,威胁毫不遮掩。
桑偌像是听到了极好听的笑话,而她也真的笑出了声,有些凉漠,有些漫不经心。
“不可能,”黑白分明的眸和他对视,不避不让,她嘲弄,语调里像是覆上了层挑衅,“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
她唇角噙着淡淡的张扬的笑,冷艳无双。
眼底淌过幽深晦暗,贺憬西下颌线条绷得更紧了,覆满冷厉的脸沉得几乎能滴出水,越是没有多余表情越是阴沉。
有异常的冷漠萦绕在他周身,像是结了层化不开的冰。
只一眼,足叫人不寒而栗。
他紧盯着桑偌,在她话落的瞬间却是怒极生笑,嗓音里覆满危险和嘲弄:“我同意分手了吗?离他远点,你是我的人。”
桑偌看了他一眼。
手指漫不经心地将忽然散落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她红唇轻撩起,一股说不出的冷艳慵懒随之溢出:“你同不同意和我没关系,我不要的东西就是不要了。”
话落,她不再看他,推开他就要走。
东西……
她说他是她不要的东西。
英俊脸廓蓦地覆上了层明显阴鸷,贺憬西眼疾手快轻而易举再次将她手腕紧攥住,没有温度的双眸紧盯着她那颗勾人泪痣。
从始至终,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再也找不出从前一丝一毫的热烈爱意。
贺憬西额角突的跳了跳。
“桑偌,”有情绪在胸腔翻滚,他扯了扯薄唇,目光冷冽,薄唇勾起的弧度要笑不笑:“长本事了,欲擒故纵?”
抬手漫不经心地浅吸了口烟,夹着烟的那只手转而就要捧上她侧脸。
“贺憬西。”桑偌忽然出声叫他。
贺憬西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