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李姨想着他那个电话,问,“您问有没有人来拿行李,是桑小姐要出远门拍戏吗,需不需要我收拾?”
听到行李两字,贺憬西俊脸骤然沉了沉。
有深不可测的阴霾和寒意染上他脸廓,刹那间,他的脸沉得好似能滴出水,眼里也像是覆了层化不开的冰,偏还有火焰重新在心头燃烧。
无处发泄。
贺憬西忽地怒极生笑:“去,现在就把这屋子里她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扔了。”
李姨震惊,睁大了眼:“贺先生?!”
“现在就收拾,扔了。”贺憬西冷声吩咐,声音几乎是从他喉间蹦出来的。
李姨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应下:“好。”
她转身就要朝楼梯方向走。
“等等。”
脚踩上第一节楼梯时,声音再响起。
“贺先生?”
可李姨等了又等,都没等到男人再说话,只看到他面无表情着张脸走上了楼梯。
李姨眉头紧皱。
好一会儿,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应该是先不收拾扔了的意思。
李姨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回想着他刚才的脸色,她忍不住担心,贺先生和桑小姐难道是吵架了吗?怎么就要扔东西呢?
她怎么觉得……觉得今晚的贺先生很不一样,就好像回到了桑小姐没出现在贺先生身边前一样,整个人叫人无法靠近,很冷漠。
但好像又和从前有点儿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李姨着急地直叹气。
究竟是怎么了?
唉。
贺憬西上楼径直去了书房处理工作,再和海外分公司那边视频会议,直到凌晨后很久才结束。
指腹按了按眉心,他起身,直接在外边的洗手间冲了澡,之后回到卧室,他下意识放轻脚步上床,左手臂习惯性地就要搂过身旁人。
然而,是空的。
贺憬西原本闭上的眼忽而睁开,清醒。
他侧首,目光淡漠地盯着身侧,身旁没有桑偌,没有那个以往要他抱着睡的女人。
她和他闹分手走了。
须臾,他冷嗤一声,重新起身捞过烟盒去了阳台。
一支抽完接着一支,青白烟雾始终缭绕将他面容模糊,先前被指间被烫到的地方竟莫名有些隐隐作痛。
夜已深。
除了他漫不经心把玩打火机的声音,再无其他。
直至今晚不知道第多少支的烟抽完,烟盒空了再也没有,他才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
走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