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柱塔内。
阿道夫·k·威兹曼穿着一身白色的大褂站在德累斯顿石板面前,抬头仰望着这块一切开始的石板。
七个代表王权者的花纹只亮起了四个,还有一个光芒暗淡,似乎马上就要熄灭。
银色长发的德国人双手插在大褂的口袋里面,仰望着石板久久不语。
已经半头白发的男人踱步而来,在光滑如镜的地板上发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不疾不徐。
德国人听到了扭头过去,笑容温和亲切:“中尉。”
一向威严甚重、不苟言笑的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难得面色柔和,还带了一点笑意,“威兹曼。”
“中尉真的是一点都没变。明明叫我阿道夫就好了嘛。”
那么多年过去了,黄金之王都成为了一个严肃的中年人,只比他小六年的白银之王笑语嫣然,依旧和他的外表一样,看起来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青年。
黄金之王顺着他的话改口道:“阿道夫,石板怎么样了?”
两个人肩并肩地站在巨大的石板面前,这块曾经被称作是“圣遗物”的石板,那么多年过去了,似乎依旧和当年别无二样。
“那么久没见到它,再次见它还是那么漂亮。”当年的阿道夫是实验的主要负责人之一,阔别了实验室和石板那么多年,终究还是站回到它的面前。
这让阿道夫有一种轮回流转的命运之感。
大概这就是我的命运?
“数值上有点小波动,总体问题不大。”
“不过第七王权者……”阿道夫看向了那个光芒暗淡的地方。
相比起心思细腻,性格又单纯温和到甚至有点软弱的阿道夫,国常路大觉已经习惯了了王权者的更替,情绪上毫无波动地说:“应该快了。”
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本来就活不长。
如果不是中也柚木,他就是第一个受不住第三王权者的能量冲击的人。
阿道夫皱了皱眉头:“不应该啊,他的身体素质一直没有下降。”但是威兹曼偏差值却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步。
没有氏族、不曾滥用能力的第七王权者,怎么就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
“第七王权者的侵蚀一直比其他王权者来得严重。”
国常路大觉作为这个国家顶端的男人,每一任王权者基本上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动。
第三和第四王权者是换任最频繁的,除了现任第四王权者羽张迅,没有一个活过了五年。第五和第六者的情况稍微好一点,特别是第五王权者,一直都是黄金之王重点盯梢的对象。
第七王权者,是他们之中最特殊的。
那么多年来,国常路都没有摸到这个位置上的王权者一点有迹可循的规律。身份、性格、状态……第七王权者本来就少,目前看到的几任里面,都没有一点相似性。
“这样。”阿道夫没有听出对方话之中的深意。“之前一直辛苦你了。”
他从姐姐死亡开始就躲上了天国号,游历在这个世界之外久久不愿醒。
偶尔会让地上的年轻人上去跟他聊聊天,但基本上就是孤单一人躲在空中,做着一个似真似假的梦。
然后梦醒了。
一醒来就在港口边上,身边躺着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一个明显不是普通人的青年一个人、一支枪,在众多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人手里护住了他们,鼻尖萦绕着的,都是血和枪的味道。
天亮没多久,黄金氏族的兔子就来接走了他。
阿道夫马不停蹄地来到御柱塔,第一件事就是帮忙稳住德累斯顿石板和地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