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贺小枝也很高兴,她离开家时心里惶然不安,现在却只有纯粹的回到家中的愉悦。
贺父的腿已经养好了,除了不能挑抬重物,站在人前没有丝毫问题。他矜持一些,没有跟老婆子争抢外孙,应了一声,“嗯,先进屋吧。”
“你看我这都忘了,一路回来累坏了吧?先进屋坐会儿,你们嫂子已经在做饭了”,贺母一拍脑袋,招呼他们进去。
贺小枝和苏泽适将东西放进屋里,现在他们也没心思分。
苏泽适陪着岳父和大舅哥说话,他出过国,贺父和贺大哥对他的见闻相当感兴趣。
贺小枝见没什么事情,转身去了厨房。大嫂的性子,真让她一个人做一桌菜肯定又有怨言。
一顿饭吃得喜气洋洋、和乐无比,哪怕是小心思过多的贺大嫂都难得没有插话。
体贴夫妻俩累了,天一黑贺母就赶他们回房休息,两个孩子也是早早睡下。
窗外不知名的小虫欢快地啼叫,偶尔一缕风穿进屋中,给睡梦中的人送去一阵清凉,让人在夏日中难得有个安宁。
安安静静的一个晚上过去,第二天一早贺家人就都起了,农家之人,早已习惯天亮即起的作息。
院子里有母鸡要食的叫声,几个孩子凑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一会儿各自散开,跑跑跳跳间尽是轻快的笑声。
贺小枝依旧去帮大嫂做饭,贺母端着破瓷碗味鸡,还要准备猪食,一大早就没有轻松的。
苏泽适转了一圈,去了后院给贺父帮忙。
一切都是平常的样子,苏泽适却从这平常中感受到了放松。每日里忙忙碌碌,回到乡间难得轻松。
吃过早饭,贺家人拿着农具该上工的上工,女儿女婿不算外人,真要特意招待才奇怪。
苏泽适没有丝毫的不适,也扛着锄头跟着去了。贺父贺母走在前面,
没注意女婿,贺保军奇怪地看了妹夫一眼:吃错药了?他不是最讨厌下地吗?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想忽视都难。苏泽适无奈一笑,“别看了大哥,我别的不会,稍微帮点忙还是可以的。”难不成他还能让一家人都干活自己待在家里歇着?
哦,也对,原主就是这样干的。
不出所料,村里最不缺的就是随时找话题的伯母婶婶,一见苏泽适和贺小枝就是一阵调侃,“银花嫂子,小枝他们难得回来你还这么勤快呢?”
这就是挑事了,明里暗里说小辈不孝顺呗。贺母可不是软柿子,当即刺了回去,“你姑娘那么久没回来,你不照样下地吗?”
刺她的是会计老婆,闺女嫁进了城里,少有回家的,最不乐意的就是有人提这事,此时一听,脸色一下就垮了,“还不兴说了。”
贺母没理她,转头看见女婿,顿了顿才说,“实在不行你回家帮你侄子看看作业,臭小子就知道疯玩,眼看就要开学了,肯定作业都还没写。”
从这句交代就能看出原主给别人的印象,苏泽适无力解释,还是老老实实地帮忙吧。
他没接话,在贺家人看来就是默认了。
贺小枝狠松了一口气,丈夫基本没干过活,今日看样子太阳就热,她就担心他逞强,愿意回家就好了。
见不得他们紧张兮兮的样子,贺父发了话,“大男人家家的,就是得干活,你们这像什么样子”,说完自顾自地开始锄草。
苏泽适问了一句,“咱们是要施肥吧?”
“是啊,等会儿我和你大嫂负责挑,这些草得翻过来晒着,你看着帮忙就行”,贺保军不在意地点点头,就准备去另一边。
贺大嫂虽说小心思多了些,嘴碎了些,可干活却从不含糊,记工分的时候她可是次次满工分。
闻言,苏泽适叫住了就要走的人,“不必了,等下我跟你去挑,草就让他们来吧。”贺家的土地靠得近,劳动力也不少,动作快点趁他们在家能把这一轮忙完。
贺父听到了这话,打断了贺保军就要拒绝的话,“让他去,磨磨唧唧的。”
他也不信苏泽适能干这活,城里娃,有点脏的臭的就受不住,能挑粪才有鬼了。可既然话是他说的,总得让他试试,他最是不喜空口白牙的放大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