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背上述任意一条,我就杀了你。”
哇,这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暴君啊?
但男人却一副感激流涕的样子,连连点头,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的会跪下来再磕一个头的。然后就小跑着上了车。
上车之前,他还把身上的灰尘给拍掉了,用湿纸巾清理着身上的脏污,这绝对不是为了自己的考虑,只是单纯为了和公主共处一室(共处一车?),不能够让她看到脏东西而已。
这女孩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
切原赤也终于意识到了。
鲁路修已经获得完了情报。
面前眼神黯淡的咖啡厅侍者随着他‘可以了’的话语,像是提线人偶一样跌跌撞撞的背对着鲁路修往旁边走了几步,突然神色恢复清明,腰也挺直,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诶我怎么突然”然后随着远处客人的招呼声慌里慌张的跑过去。完全置身后穿着校服的少年不顾。
鲁路修也没有给她提供一点点的注意力,此刻他半坐在咖啡厅的桌边,一下又一下的翻动着侍者的手机。
他五分钟前还坐在学院的教室里面补觉,想着计划的进行方式、黑色骑士团到底要怎么排布、布里塔尼亚军最近对他们的反应是什么样是不是有些地方有利可图。还有,她最近越发肆无忌惮了,政府仍然在追捕她,是不是也该更好的把她给隐藏起来
要考虑的事山一样多,即使闭着眼睛,甚至已经进入了半睡眠状态,大脑也一刻都没有停止运转下来,他认为这种技能才是这十几年来自己养成的最好的习惯。
但是下一秒,他就来到了街道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跌坐在地上,迎来周遭人讶异的目光。
“!”
鲁路修体育从来没及格过,算得上身娇体弱,在柏油路面上摔得生疼,撑在地面上的手心也被划出了血,他却无心感受疼痛,扫视了一圈周遭完全陌生的风景,只是觉得恐惧。
他知道世界上存在超自然的能力,但是那些超自然的能力充其量也只能控制人心而已,读心术或者对他人的命令权之类的,其中并不包括把伸出11区的他突然转移到另一个国度的能力。
用ass控制了一个人看了看地图,“嗯,很好,与原来的地方相隔至少三分之一个地球。”
名为的魔女拥有赐予他人ass的能力,ass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能力,如果能够活用,比如说鲁路修之前一样,就能够方便地在世界的舞台上大显身手。
就像是阿基米德的名言‘给我一个杠杆,我能撬动整个地球’,鲁路修也同样利用着ass当做杠杆,不断地攥住所有能用的棋子,把整个世界的无冕之王布里塔尼亚帝国也给撬动了起来。
ass的能力千奇百怪,但绝对没有这种。
稍微想想都知道了,如果真的有这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把人移动到世界的另一端的能力,那个魔女何必要依靠他来实现自己的目标?这可没有什么视线接触的限制(因为自己的能力发动就需要视线接触,所以鲁路修在这方面的警惕性很高,他确信在到来之前并没有这样的征兆),或者限定范围之类的。
拥有这种能力,无论是闯进重兵把守的行宫内把皇帝扔进火山口里,还是吃饭的时候随便握住一根筷子,把它传送进面前电视机屏幕上正在侃侃而谈的大人物的脑袋里,随随便便的在一天之内颠覆这个世界了,和之前的那些ass完全不是一个规模的东西。
所以一开始鲁路修并不觉得自己是被传送了,在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和他先前的时间并不一样时就更确定了这一点,他以为是自己的记忆□□控了,或者陷入了幻觉。
“但是。”
鲁路修沉吟着,血从他手腕上的开口一路顺着手臂滑下去,已然在脚边滴成一个小水洼,他试过用疼痛来驱逐幻觉,但无果。
“而且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虽然让人膛目结舌,但逻辑自洽,临时编织的幻觉是做不到的。”
穿越后他试着探取了一下情报,得到的结果让人大吃一惊,公主殿下皇帝陛下光辉之夜。“修奈泽尔那人也会做出这些事情吗”他想着,手机屏幕上的视屏放到了末尾,又自动重播一遍。
那是光辉之夜的直播节目,不断滚动的死亡数字,少女纤细洁白的指尖,还有那湮灭一切的蓝光。
鲁路修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表情并没有动摇,尽管是在几个月内就让世界陷入混乱的男人,被全体布里塔尼亚人恨之入骨的最恶通缉犯,但是他的长相其实比大多数女孩子还要漂亮得多,笑起来很温和,一般不会被认为有攻击性的美貌。
他的表情没有动摇,好像手机上放映的不是最史无前例的屠杀现场,只是朋友偶然发送过来的一个恶搞视屏一样,但是脖颈处却隐隐有冷汗划过,背脊也僵的笔直。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
蓝光一次又一次的闪烁着,每一次闪烁都标识着至少数千万人的死亡。
这是凌驾于一切的武器,□□炸弹坦克kf之上的,仿佛并非由人类创造,只是昭示着神明那无可违逆的意志——死亡而具现出来的光芒。
“娜娜莉。”
蓝光在地图上的11区上也闪烁过一次,直播屏幕上,随着那一次的闪光,11区的颜色从标示着有叛逆嫌疑的淡红色变回了普通的白色。而下方标注的人口数量
则从一亿两千万迅速缩减到了三千万。
一共是四分之三的损失,鲁路修想都不敢想自己此时理应位于日本的妹妹是不是也在那四分之三中。
不算他手上的手机,咖啡店墙壁电视屏幕上的《11区暴动压制处刑》也告一段落,鲁路修印象中一直躲藏在米蕾身后的墨绿发少女是叫妮娜吗?此时却完全是一副施虐者的脸。她做了错事,而为了证明这些错事并不是错的,她会竭尽全力的抹黑自己的受害者来给自己心理安慰。
不是我想杀掉他们的,如果那些人不反抗的话一开始就不会死啊,那些编号猪从头到尾都不安好心,实际上他们组织过不止一次的针对我们的反对活动妮娜躲在镜片后面的深灰色的眼睛里似乎充斥着这种情感,最后却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手,纤细的手臂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