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才趁着夜色的遮掩摸到人家大门口,就见一穿着带大兜帽的薄斗篷,鬼鬼祟祟的从家里出来的身影。
时砚稍作思考便跟在这人身后。
他这人记性好,但凡见过一面的人,对方的声音,语气,说话走路的状态,基本上就印在脑子里了,平日里不想还好,若是仔细回想的话,宛如高清镜头回放,一清二楚。
所以,眼前之人虽然行踪鬼祟,时砚还是第一时间将之与六叔公对上了号。
心里还感叹这老家伙精神可嘉,大半夜不在家睡觉,满村子溜达。
正这般想着,一回神才发现,这个时辰满村子鬼鬼祟祟溜达的,还不止六叔公一人,很快又有一个差不多穿着打扮的身影快步跟上六叔公。
见对方走路形态,身量大小,推测对方是个三十上下的中年男人,脚步轻快,不曾习武。
掩藏好身形,时砚便听见后跟上来的中年人轻声对六叔公道:“爹,您是不是又要去柳氏那里?”
六叔公做贼心虚,吓了一跳,待发现说话的是自己二儿子后,才憋着一口气小声道:“爹这辈子就这点爱好,改不了了。
老二啊,你还年轻,往后有的是时间,家里妻儿都等着你陪他们好好过日子呢,趁早回头吧,这般下去不是个事儿,被人发现,你这名声是别想要了。
到时候不仅连累你的儿女,就连你大哥三弟家的孩子都没脸出去见人。”
苗老二便轻嗤一声,也不知是讥讽谁,缓缓扶着六叔公的胳膊,两人肩并肩往前走,语气里还有几分说不清的怅然。
“爹啊,这毛病要是真能改,我娘又何必伤心了半辈子不敢叫人知道?您这半夜三更的又是在做什么呢?
就这样吧,总归姚石要靠着咱们家,不敢在外面瞎说,只要咱们做的小心一些,村子里更是没人会知道的。”
没头没尾的说了一通,时砚便发现两人沉默下来,脚下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不知情的还以为两人密谋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结果一路跟着人停在一间门口上了厚重的大锁的院子前,六叔公熟练的给门房塞了东西,门房拿在手里掂了掂,闷着头默不作声的将院门打开,二话不说放两人进去。
然后又沉默的将院门锁上,轻哼一声,再次进入门房内闭着眼假寐。
时砚:“……”
时砚真是被两人给恶心的不行,这地方他提前踩过点,正是姚石关押柳氏的院子,对外说是将柳氏养在这里,和家里的妻子分开住,两方都不闹心。
事实上,经过这几年的经营,姚石已经将这里变成了一处供附近汉子发泄的场所,十里八乡男人家几乎没人不知道这个地方的。
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儿,找个安全的方向翻进去,院子不大,里面的陈设几乎一眼就能看清,不用费心便发现了六叔公父子。
寻个隐秘的角落蹲下,便听见苗老二对六叔公道:“爹,您先进去,儿子在外面守着,等您老人家累了,咱们父子二人便一同……”
进了院子,六叔公像是放松了许多,拿下头上的兜帽,露出还能看出几分年轻时英俊样貌的脸庞,语气有些无奈的对苗老二道:
“咱们父子之间这缘分啊,真是注定的。你爹喜欢旁人家的媳妇儿,有味道!你喜欢和人一起做这事儿,越是亲近,越是相熟的人,越能得到刺激和满足。
不过男人嘛,在家里能叫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在外面能拿得起事,也就够了。这些无伤大雅的爱好,小心些不叫家里人担心便罢了,就这样吧。”
说完十分无奈的拍拍苗老二肩膀,转身进屋前还意味深长道:“爹知道你喜欢什么,定让柳氏多弄出点儿动静,也好让你从中得趣儿!
也不知道姚石那狗东西最近去哪儿风流快活去了,若是有他在,咱们一起才得趣儿呢!”
对于这点,六叔公心里是很不满意的:“就这大手大脚的花钱法儿,咱们费尽心思筹谋来的银钱也花用不了几日。”
嘴上这般嘟囔,脚下很实诚的进了屋子,随后将屋门虚虚的掩上。
很快屋内柳氏便发出惨叫声,听得人一阵阵头皮发麻,苗老二嘿嘿一笑,神情兴奋,对着里面激动大喊:“爹,就是这样!您加把劲儿,待会儿儿子定然和柳氏好好服侍您老人家!”
说着手不停在腰间动作,抖的宛如羊癫疯发作。
时砚厌烦的皱起眉,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苗老二身后,一个手刀下去,苗老二应声倒下,脸上还带着猥琐又让人厌恶的笑。
嫌弃的用脚尖将人踢到一旁,也没进屋,凭借耳力朝屋内扔进去一粒黄豆,正好打在六叔公耳后位置,正赤身果体,手持皮鞭,站在地上,居高临下看着柳氏跪在地上服侍的六叔公,身子重重的朝后倒去。
柳氏只是一愣,随即将嘴里的东西狠狠咬下,瞬间嘴角鲜血四流,本来已经被时砚打昏迷的六叔公被疼醒,腰缩在一起,拱成虾米形状,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