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总结:“所以说,这次的男女主都是典型的聪明人,聪明的古代人。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是相濡以沫的亲情。
只不过这些亲情最后败给了另一种形式的亲情。
男主心里,女主比她生的孩子重要,其他很多事情很多人比女主重要。
而到了后期的女主心里,孩子最重要,其他的都要靠后。”
时砚还感叹呢:“这次的男女主各方面发展都挺正常,唯一让人遗憾的是,两个聪明人生出来的孩子,还真就不争气的厉害,让两人原本还算圆满的人生互生怨怼。”
怨怼就怨怼吧,对时砚来说差别不大,无非是女主从旁人家的姑娘,变成了自己亲生的姑娘罢了。
想清楚这些事情后,时砚呼吸逐渐绵长,硬邦邦的床板也能安然入睡,没了窗帘的遮挡,月光落在他身上,只感觉人还是原来的人,又和原来哪里都不一样了。
“好像哪里是不一样了?”
刘二婶瞧着门外的许老五,嘴里喃喃,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只觉得好吃懒做的地痞流氓,怎么突然瞧着比城里那些读书的老爷们还像样?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刘二婶一时半刻又说不清楚。
将脑子里烂七八糟的想法都收回去,刘二婶这才惊讶的问时砚:“你说的可是真的?”
时砚直接从怀里将存了许久的私房钱拿出来塞进刘二婶手里:“这些您先拿着,是订金,我家里什么情况您也是知道的,老的老,小的小。
现今家境也不比以往,老人孩子在家我也不放心。就想找个人帮我娘做饭洗衣带孩子,这活儿说轻松也轻松,可要是尽心的话,做起来也难。
我这里一个月给他八百个钱儿,若是做得好,另外还有红封,您就按照这个要求帮忙寻摸,最好快一点,我家里情况比较特别,您都跟人说一说,别到时候闹的不好看。
等事成了,回头我谢您。”
刘二婶家里有辆牛车,丈夫平日里帮人拉货赚钱,刘二婶自己在家做家务,带孩子,对前后左右的几条巷子有什么人熟悉的很,这种事情找她准没错。
时砚话音落,刘二婶只神色稍一犹豫,便迟疑着对时砚道:“苗大爷,若不然这样,您瞧瞧二婶子我如何?
二婶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平日里在家也是带孩子做针线活,顺道给家里人洗衣做饭。咱们两家住一条巷子,离得近,左不过就是抬抬脚的事儿。
白日我将家里孩子带去您家,和您家少爷公子一起玩儿,不耽搁我在您家里做工,您觉得如何?”
说罢有些忐忑的观察时砚的脸色。
她都没发现,几句话的功夫,不知不觉中,便将对时砚的称呼,改成了苗大爷,再也不是人人唾弃的许老五了。
说来也是怪了,见着眼前的时砚,是个人都没法儿将这样的人和地痞无赖联系在一起,就算你知道他以前没少干缺德冒烟儿的事。
时砚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似的,只略作犹豫便答应了:“如此再好不过来了,您今日若是有时间,便直接上我家去吧,否则我若是出门也不放心扔下家里老人孩子。”
刘二婶自然是有时间的,在同一条巷子,去只要抬抬脚就能到的主家洗衣做饭,对她这样勤快又能干的大娘来说,简直不是事儿!哪个女人在家里还不做这些了呢?
何况,刘二婶也是有自己考量的。
于是当时砚转身离开后,瞧着对面那些探头探脑的长舌妇,她便瞬间改变了立场。
“刘二家的,那许老五该不是找你借钱儿来的吧?昨日上屋县苗家来了那么多人,肯定将这边苗家给搬空了!自从凤花走了后,这苗家啊,算是彻底没落了!”
“要我说啊,这女人就该老老实实的嫁人,非不认命,将自个儿当男人使,这不,还是强不过命吧?!抛下这一家老小给许老五那个没卵蛋的,日后还有的罪受呢!
嫁给能干的苗老爷又怎样,老太太往后的日子才是泡在黄连水里呢!”
放在往常,刘二婶自然要加入这些人,一起说些“女人自己能干,不如嫁个能干的丈夫”的言论,可眼下她要端人苗家的饭碗了,许老五方才给的订金在怀里还没捂热乎呢,自然不能同流合污。
于是她冷哼一声,掐着腰道:“借钱儿?借什么钱儿?人苗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便变卖点儿家里的东西都够咱们过个大半年的。
再说了,人苗家这女婿可没你们说的那般不堪,这时候还知道拿钱出来,雇人给他家老太太和孩子洗衣做饭陪着说话呢!”
说罢也不理会旁人一言难尽的表情转身进门。自己得了实惠就成,没必要宣扬的人尽皆知,还是快点将家里的活计收拾利落了就去苗家,要让苗大爷看到自己的能力才行。
要知道他们家以往可没多少机会和苗家打交道,说不得,这次就是个机遇呢,自家这几个崽子和苗家的孩子一起玩耍,若是到了开蒙的年纪,说不得……
“开蒙?我爹爹确实收了几个孩子在家里开蒙,不过即便是开蒙,也要过了五岁才行,因我爹爹说孩子年龄太小,心性不定,实则也学不了什么,不过浪费家里银钱,折磨先生和学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