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啊,一家子爷们儿守不住□□里的二两肉,今日让他被一个无赖小辈威胁,可真好!
但他面上不显,只意味深长的看了时砚一眼:“你是什么人?地痞无赖!老夫是什么人?老夫的儿子孙子又是什么人?有功名在身之人!
你说的旁人会信吗?嗯?”
时砚一脸无语的看着老头子:“您还当您家里那点事儿有多隐秘呢?晚辈能发现,米线店里的两个小二发现不了?柳寡妇自己不知道?柳寡妇家的大小子不清楚?
晚辈一个人说,是没什么重量,可若是这些人都说了呢?若是让书院里先生同窗知道了呢?”
时砚给六叔公作揖行礼:“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晚辈想,您不会想看到那个场景的,对吧?”
六叔公心想,现在还真不能得罪这混不吝的小子,万一他出去乱说,自家几个孩子的名声算是完了。
一个柳寡妇,一个许老五,都不算什么,可不能影响自家孩儿的前途。
眼下暂且忍一忍,往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小子。
于是他缓缓点头:“你想要什么?”
时砚一脸无赖样子,笑嘻嘻道:“晚辈想要我岳父留下的这份家产!
没道理晚辈一个花黄大闺男跟了她苗凤花一场,孩子都生了两个。给她家孝顺公婆,养育子嗣,大好青春都耗在苗家,到头来却要净身出户吧?”
六叔公虽然知道这人没脸没皮,但亲耳听到许老五这般说话,还是被噎的不轻,他完全想不到,世上怎会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时砚心说,若论厚颜无耻,咱们半斤八两,就不要互相谦虚推让了。
“全部?”
时砚笑嘻嘻没正行道:“全部!”
六叔公心里快速衡量了一番,他侄子留下的家产,族里不少人惦记,可这不包括他家。舍不舍,于他来说没什么影响,也就事后安抚族人得用点儿心罢了,都不是什么难事。
可他嘴上却说:“可以答应你,但你知道往后要如何行事吧?”
时砚立马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若往后我许老五将此事告知第三人,便叫族里直接没收我手头的所有财产!”
是不是真心话,六叔公不在乎,若这小子不老实,等风头过了,有的是法子叫他闭嘴。面上是一副对时砚识时务的态度终于有些满意的表情。
时砚也一副得到了岳家的财产,十分自得的样子,心说:“往后就算你拿着银子请我说,我也不能说了。
谁敢相信,我曾经盯着一个寡妇的床上事,一盯就是好几年,她姘头那些资料能做出来好几本册子。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儿!”
六叔公先一步出了房门,不知对三叔公说了什么,三叔公大手一扬,率先带着一群满脸懵逼,十分不情愿的汉子,呼啦啦的要离开苗家。
在这群人到大门口时,时砚笑眯眯的堵在门口,挥舞着双臂道:“诸位,今儿头七,你们是来给我夫人凤花上香的,不是打家劫舍的!
旁的你们可以拿走,但包裹柱子的绸缎得留下,我们家正在孝期,让人一进门就瞧见四周都是大红柱子,还以为我家不把凤花当回事呢!”
说着,转身看向人群后的六叔公:“您老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六叔公是真看不上族人这幅做派,眼界小,没见过世面,丢人!
接二连三被时砚威胁,心里有气,一甩衣袖道:“都拿出来!既然是上人家里做客,先给我凤花侄孙女上柱香再走!”
众人虽不解,但六叔公都发话了,只能乖乖照做。
于是时砚就见这些人身上哗啦啦掉下的东西堆了一堆,跟一座小山似的。
有墙上镶嵌的翠石,有院中巴掌大的摆件,有窗户上制作精良的窗纸。
甚至支窗户用的黄花梨木,屋内椅子上的杭绸坐垫,桌上摆放的瓜果点心,墙角的花瓶,香炉,暖炉,女人的披风,孩子的小衣服小鞋。
还有更过分的针头线脑,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腊肉熏鹅盐罐子,只要是个东西,他们就都能给搬走。
六叔公嫌弃丢人,一甩衣袖先一步离开。
时砚对三叔公来了一句:“强盗下山!”自己动手搜身去了!
真的,自从做了一回地痞流氓,时砚便觉得只要自己没道德,旁人的道德就绑架不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