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边境蹦跶,朝臣的视线便不会全都集中在他爹的改革修法上,压力也能小很多。
皇帝很是感动儿子的心意,但他不赞同儿子的说法:“在大局上确实无关紧要,可于你个人来说,一个好大喜功的名头便去不掉了。”
时砚很是洒脱道:“儿子是什么人?天下第一高手!
这称呼怎么来的?是尸山血海里杀人杀出来的,死在儿子剑侠之人,堆起来能有两座山那么多。
便是现如今大家伙儿面上不说,难道一个杀人如麻的标签便没有了?
好大喜功和杀人如麻,又有何区别呢?”
皇帝竟然一时无言,虽然儿子在他心里是千好万好的,但也挡不住儿子的战绩都是实打实的。
可他还是不放心:“这江湖高手,和带兵打仗是两回事,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吧?”
早就考虑好了,带兵打仗他是不懂,可这不是有懂的人吗?
“当初被儿子一脚踢伤的王将军不是停职一年吗?回头您让他再停一年呗,我就先借用了。”
时砚真想做什么,皇帝是根本就拦不住的。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的早朝上,大臣们早就做好了和皇帝继续大战三百回合的准备,将扯皮进行到底,谁知皇帝一开口,便面无表情的宣布了一个消息。
太子带兵去边境和番邦小国作战去了!
已经走了足足三日!
具体是东南西北哪个方向?不知!
要先针对哪个国家?不知!
用的哪路士兵?兵部说近日并无士兵调动!
粮食从哪儿调动,发往何处?不知!
大将是谁?先锋官是谁?由谁统筹?行军路线是什么?
统统不知!
皇帝只冷淡的告诉他们:“就当这是一支秘密的急行军吧,你们只需知道有这么回事就成,现在该干嘛便干嘛,咱们继续商议一下昨日提起的那个禁止民间女子缠足的事。
女子全都缠足,连站立都需要人扶,这天下的田地难道只靠男子去耕种吗?”
下面的大臣心里:陛下啊!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家女子缠不缠足呢?
这都火烧屁股了啊!
难道我们不知道周边番邦对我朝的危害性吗?
不!我们比谁都知道!
可我们为何不解决?
当然是因为解决不了!
知道为何那些番邦能有恃无恐的,狮子大张口的和我们做生意吗?
是因为他们所处的地势易守难攻,荒凉的戈壁沙漠,我们的军队士兵闯进去会迷路,会渴死饿死,何谈作战?
充满瘴气的森林,我们的士兵只要进去,便会得病,单是疟疾便传染性极强,能要了一支军队的性命。
还有那些两月上一次岸的小岛上的国家,在茫茫大海上,没有那有经验之人带路,别说找到人家小岛,怕是把自己迷失在大海上都是常事,那要几月出海,几月坚决不能出,都是有讲究的,不是你功夫高便能无所顾忌!
真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便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了吗?
再说殿下你挥一挥衣袖带着人走了,留下我们每天和陛下面对面掐架,也没个能在中间和稀泥的,这个度可要重新把握啊!
还有殿下你不打一个招呼离开,我们之前费了老鼻子劲儿捧杀你,离间你们父子,不是都白费功夫了吗?你倒是说说你要离开多久啊?好让我们心里有个谱儿啊!
朝臣们心里千回百转,想了许多。
皇帝明显感觉到今日朝臣和他掐架时候少了几分精神,战斗力集体削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