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才娶的现在妻子,他与妻子之间并无感情,但也不得不承认,妻子是个十分宽和大度之人。
妻子曾经与他直言:“你我二人之间并无感情,所以你在外面如何,与妾侍如何,我是不在乎的,我会为你打理后院,处理人情往来,只有一点,我做妻子的面子要立起来,将来分家产时,我儿子作为嫡子的部分,一分都不能少。”
谢景行答应下来,安心与柳丝絮关起门来过小日子,但近几年他在朝中稍微有了起色,应酬就变得多了起来,对丝絮的关照少了,加上同僚上司送来的女人他不好拒绝,让丝絮情绪变得非常敏感。
尽管他一再解释那些只是表面应酬,丝絮还是不听。
瞧瞧,他刚才都听见了什么?
王八蛋?
畜生?
白眼狼?
谢景行觉得,这么多年,他都没看透过这个在他眼中,一直柔柔弱弱的女人。
柳丝絮最终被谢景行带回家了,于现在的楚家来说,这就是一件不痛不痒的小插曲。
翠云楼里,年过四十,身上满是儒雅之气的时砚,翘着脚躺在榻上,张明才舒舒服服的在旁边享受丫鬟的伺候,不时忍不住哼笑一声,像极了脑壳有疾。
时砚实在受不了张明才这幅蠢样子,扔了一个橘子过去:“你行了啊,这事儿都过去十来年了,陈年老黄历,你反射弧怎么这么长?现在还能时不时拿出来乐一乐?”
程兄也不满道:“咱们现在的成就不比当年差,汇通天下,天下百姓谁家敢说没用过咱们金银满盆的商品?照你这样,难道要十几年后才反应过来开始乐呵?我实在受不了你了张明才,瞧瞧你现在这一副糟老头子的样子,辣眼睛!”
郑兄也跟着吐槽:“当年楚兄给自己找了个太后妹妹,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差点儿吓傻了,腿软的几个月走不动道儿要让人背,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就你张明才,一副没事人模样,整天乐呵呵的,还有闲工夫嘲笑我们。
谁知道你会有今天,十几年后才反应过来当年楚兄的决定有多英明,天天拿出来自个儿像个傻子似的乐呵!”
刘兄附和道:“就是,现在咱们谁不是这京城中有头有脸的纨绔啊?这么点事儿都担不住,我都不想跟你走在一起,丢面儿!咱们老一辈的纨绔,要给现在的年轻小纨绔们树立榜样,好好教教他们才是纨绔之道。”
话题不知不觉就歪了,时砚笑眯眯道:“是啊,现在的纨绔太不中用了,除了逛青楼喝花酒在街上欺男霸女外,一点儿新意和创新精神都没有,是真不成!”
虽然几人自诩纨绔,但整个京城,或者说整个天下,再也没人将他们当做真正的纨绔,即使他们之中,除了小国舅外,全都成家立业,儿孙满堂,依然整天不着家,喜欢将翠云楼当家住。
而新一代的纨绔们,却是真的将几人当做纨绔界的榜样,模仿几人的一举一动,不过总归是画虎不成反类犬,闹出了不少笑话。
尤其是这几年,隐约有风声传出,说当今朝堂上大权在握的太后,其实并不是承恩公的亲闺女,而是承恩公大哥楚政旭和当
年那个惊艳了老一辈人的外邦舞姬的女儿。
承恩公大哥一家对年幼的太后非打即骂,是小国舅将太后带回家,暗中记在了承恩公家的族谱上,请人悉心教导,后来有机会送入皇宫,给太后找了一条生路。
更有传言说,当年承恩公家大公子双腿残疾,后来能好,都是因为小国舅花重金给大公子找了秘籍才治好的。
还有传言说,小国舅不想娶妻生子,打算将侄女楚敏楚大人过继到自己膝下,然后给楚大人招婿,将来继承他的家产。
这让无数人蠢蠢欲动,要知道“金银满盆”的商队遍布天下,早就有人推测这个商队富可敌国了,加上小国舅本身就有太后亲赐的一等国公爵位在身,不管谁家男子,嫁给楚敏大人,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一时之间,楚敏在朝堂上的人缘都好了不少,诸多胡子一大把的大人,围着楚敏,询问她的择偶标准,热情推荐他家里的侄子孙子儿子,美男子就像大白菜一样,纷纷朝楚敏涌去。
时砚觉得,纨绔这条路,他算是走到头儿了,站在皇宫最高处,看尽了所有风景,在心里问小甲:“你知道这个世界,唯一一个让我困惑的问题是什么吗?”
小甲来了精神,好奇道:“是什么?”
时砚笑的十温和,温和到让小甲发抖:“我就想知道,翠云楼这名字,到底是谁给起的?真他娘的有才华!绿云罩顶,多生动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