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等到林沫沫画完六个符,看到她将其中两个贴到玻璃上,外面突然就蹿出一股猛烈的红色火焰,将那群乌压压的怪物瞬间燃烧殆尽,随即,火焰消失,窗外干净如洗,了无痕迹,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证据。
仿佛,刚刚的那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景深阳舒了一口气,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张陵山和他的师弟,又拿起另外四个符箓:“这些是要备用的吗?还是用不到了?”
林沫沫:“有别的用处,一会儿要布阵。”
张陵山温和地笑了笑,并不计较。自从得知林沫沫的先天灵体之后,他就歇了比较的心思了,对方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也毫不意外。
文天师一直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不动如山,看到外面那些东西的出现和消失,脸上都不曾有太过明显的表情,神神在在的样子,像极了一位得道高人。
但在听到“布阵”的时候,他立刻就看了过来,目光犀利,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布阵?你?一个人?”
林沫沫:“要不然呢?这又不是诛仙剑阵,难不成还要凑十八罗汉?”
张陵山连忙打圆场,赶在师弟开口前,虚心求教:“有普通的一个人就可以用的阵法吗?你看我们明谨能不能学?”
林沫沫点了点头:“可以,没基础的话要慢一点。数学好不好很重要。”
张陵山一愣:“数学?”
“要计算合适的阵眼和发力点。”
文天师嗤笑一声:“那还是算了吧,这样的阵法,咱们明谨去学,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景深阳没忍住,撸起袖子就要给这死老头一个教训。
景安城立刻拽住了他,说道:“这样也好,沫沫是高中生,本来时间就不多,下学期就高二了,我还想着让她去学学竞赛,看有没有机会保送呢。”
明谨的眸子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明谨几次想要帮林沫沫说话,却都被张陵山制止了。他自己也知道,不应该在外人面前,驳师父的面子,所以也一直忍着,但是这会儿听到师父直接拒绝了林沫沫的授课,就有点着急了。
张陵山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先别着急,后面还有机会。
师弟是他们这一辈人当中,最有天分也最努力的,年轻时候意气风发,遇到挫折也不气馁,会回来跟师门的师兄弟或是协会的其他人交流,汲取经验,最近几年,却越发刚愎自用了。
景家的事情,他们当时就不应该插手,明明觉得事有蹊跷,却在找不到源头的情况下,还是接下了这桩事宜,张陵山也不好说什么,正犹豫着要不要让掌门师兄劝一劝,多找几个人共同解决了这事儿,林沫沫就出现了。
张陵山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听到大哥的话,景深阳轻哼了一声,就懒得理他了,转头去问林沫沫:“刚刚窗户外面,是些什么东西?”
“应该是,魅。”
张陵山却说道:“我见过魅,不是这个样子的啊,难道这种东西也会变异吗?”
文天师笑了一下:“就说一个小丫头面子,能有什么见识?天才固然是一件好事,但也要跟前辈们好好学习才行啊,别总是觉得自己有了点本事,就得意忘形。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景深阳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他三番两次的阴阳怪气之下,突然就崩断了,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老东西,是不是皮痒啊?少爷我来给你松松?”
景安城眉心一跳:“……”
林沫沫:“……”
“你语文是不是一直都学的不好啊?”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忍了好一会儿,林沫沫实在没忍住,“每次威胁人你就只会这几句话,就别丢人现眼了。中文博大精深,作为一个重本大学的大三生,你不觉得,你这表达能力太差了点吗?”
景深阳:“……这不是重点。”
“不,这是。”林沫沫说的很认真,“你还说要给我辅导英语来着,但是就你这词汇量,真的不会把我带偏吗?”
景深阳:“……咱回家后再说这事儿行吗?”
“哦,那就老老实实坐下,我先布阵,不然一会儿还有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