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坊的管事话一停,月容当时有些愣住了,柳家丢了一个姑娘,不就是柳妍丽吗?
好好的她怎么丢了?
不等月容说话,张大奶奶反倒是问了出来,不能婆子说话,便主动开口,笑道,“要是我们家也是厚道,原是他们家柳大老爷养了我们姑娘,当年青州里里外外找了那么些年,也一点音信也没有。
合着我们家的珍宝,就是被她们给藏了起来。
为了让我们月容,又是许给他们银子,又是把他们家儿子送到国子监读书去,仔细算起来到不欠那柳家的,反正是柳家亏欠我们的。”
这话说出来,张太太颔首笑道,“可不是这个理。
我们活人,不和死人计较。左右她养大的月容,我们便该感激他们。
只是来往不来往的,外面男人们说了算,我们娘们做不到主。”
这话说的委婉,并没有把柳妍丽偷东西那事给说出来。是给柳家留了面子,但管事的婆子不知道这是二件自己说的话,张家并不爱听明白,其中怕是有自己不知道的缘故。
暗自恼恨自己说话太多,得罪了张家可怎么才好?
忙自打了一下嘴巴,说道,“我们这些走街串巷的,听风便是雨,太太别和我们一般见识就是。”
张太太见状,不过是转移话题,又扯回布料上去。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有婆子领了人来回话,“大门上有人来,说是宫里面来请姑娘,奴才们问了话,是太后娘娘派车来请姑娘进宫。”
太后娘娘有请,一时之间,众人也顾不上那管事的婆子。
簇拥月容去里间换了衣物,又重新整理了包裹,张太太仔仔细细查看过,不放心,又亲自点了林妈妈等人跟着,才转身去看月容。
簇新的薄绸小袄,蜀锦罗裙千金一匹。一张小脸白净,桃花眼潋滟,看着就让人喜欢。
如今的月容,总算是有了金尊玉贵的气势。不像相国寺里,母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虽然生的国色天香,可总是觉得形容凄楚,似是极为委屈。
亲自送她上了马车,才拉住月容手道,一脸关切,
“眼下这个时候娘娘找你去,只怕夜里是回不来了。
娘娘待你虽然亲近,可也万事要守规矩,若是会受了委屈,回来告诉你娘给你出气!”
张大奶奶没听完便笑,“娘,如今妹妹这个身份,谁敢给她气受。
只怕啊,没等到妹妹面前,便被爹和肃毅侯给灭了去,连两个哥哥都用不到出手,更别提咱们了。”
“你故意来闹我!”
张太太回头拍了儿媳一下,又嘱咐了一些家常话,见月容都一一应下才送她,上了马车亲自把车帘放下,目送她出了二门。
一回头,立马变了神色,问张大奶奶,“那柳家姑娘,真不见了?”
“锦绣坊的管事,虽然话多了些,可句句都有来历,只怕是真的。”
张大奶奶回道,见张太太紧皱眉头,似乎是极为担心,笑道,
“太太担心这些做什么,那柳家姑娘品行不端,见到咱们家东西好,便偷偷拿了去,若是做了什么,也只怕在情理之中。”
张太太听了这话,略微松了一口气,随机道,“你打发婆子去他们家一趟,只说是我的话,问问家里可缺什么,有什么需要,只管来家里找我。
别为了这点事,让人在背后说你妹妹。”
张大奶奶随即应了下来,自去张罗。
等晚间张大回来,和他说起这事儿,道,“好好的姑娘家不见了,又是这么个时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