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派蔫蔫地靠在春儿怀里,裸露出来的胳膊和脸上青紫一片,嘴角还有磕出来的口子,即使是这样,他还颤巍巍地向项沽言伸出双手。
“娘亲……”
项沽言将他抱进怀里,轻轻理着他的头发。
晴星这才解释道。
“是尊上,他亲自督导少主,说是不能埋没的他的天分,可是……可是少主已经连续十五天没有休息过了。”
春儿连忙补充道。
“还没睡一会儿就要来找夫人您,怕您等的急了……”
项沽言没有如她们所想的那样露出感动的神色,相反,她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因为她知道,她护不住这个孩子。
她揉了揉派派柔软的头发,轻声对他说。
“回去……睡吧……乖……”
派派把脸埋进娘亲的怀里,闷闷应答了一声。
项沽言把派派递交给春儿,缓声道。
“照顾好他。”
语毕,项沽言又坐回了那个位置,一动不动。
晴星多看了几眼,她总觉尊主夫人像是一只探出壳的蜗牛,现在,好像又把触角收回去了。
洛与疏站在屋顶上,看着萧夺严厉又冷酷地训练着只有腿高的派派,魔鬼程度远远超过大赛前楚狂梦对她的鞭挞。
他还是个孩子啊,真的幼儿,只有三岁!
洛与疏有时候会怀
疑,这个魔尊真的有把派派当做是他的孩子吗?那一道道打在派派身上的招式,丝毫不含糊,毫不夸张地说,再多一分,都是致死量。
她是个成年人,有时候难以应对这样密集的高强度训练,何况一个三岁的孩子。
人人都说少年爱矫情,他们都是长大了之后便忘记了,自己也是从一个少年成长起来的。
小孩子的皮肤要比大人娇嫩,所以对水温和疼痛的敏感度远比大人高得多,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小的时候总会被爸爸妈妈口中刚刚好的水给烫到的原因。
而人心亦是如此,小孩子的心什么都没有接触过,是新的,光滑的,脆弱的,而一个成年人,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他的心早已被磨砺的长上茧子。
如果你让一个全新的脆弱的心脏,和一个满是老茧的心脏共同应对同一件事,那么当然,那个又新又脆的心脏会受伤。
洛与疏很不赞成对那么小的孩子使用那么高压的方法,至少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吧?可是抗议归抗议,她又不能怎样,她连给小派派擦眼泪都做不到。
可怜的派派,还一心想要得萧夺的认可,每天练得越发认真,受的伤也更加密集。
不过洛与疏到不担心他的安慰,毕竟他可是后来新一代的魔尊萧岂让,十几年后,还得去抢她的亲呢。
想到这里,洛与疏挠了挠脑袋,他这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一
脉相承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