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浪是现代军人红色世家出身,当然最强调军队的战场纪律,那几乎是胜负手和生命。
身为一名新中人的后代,天浪感到自己还是继承了毛爷爷灌输的军魂的。
自己可以形象散漫,但心态不能散漫,该顶住的时候不能怕死,该冲锋的时候绝不后退,这便是纪律。
而纪律来自于反反复复的灌输和腔调,除了自己必须做到,天浪也腔调自己的队伍也必须能够做到。
没想到自己最担忧并优先解决的各部之间合作的问题在清军中同样存在。
看到清军步调有些混乱,有的想要逃,有的想压上来,天浪不屑一笑,看来三顺王也并非铁板一块呀。
天浪的笑容如寒冰一样,微眯的双眼却将被自己所吓得狼奔豕突的耿仲明给直接藐视了。
天浪没有率领骑兵去救侯性,也没有去追击耿仲明,而是直如一把利剑插入洪有德的中军。
那个因为长期的自卑而一朝膨胀的畜生,才是自己要撕碎的第一目标。
耿仲明的冒进和大踏步后撤直接把孔有德中军的侧翼完全暴露在天浪的眼前。
天浪都没想过冲进敌群以后还能不能出来,便是如同绷弦的利箭般杀了进去。
天浪的举动让三顺王全都大感意外,他们瞪大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这支明军是要干什么,他们疯了吗,难道他们就不怕被重重包围?
天浪却毫无顾忌,自己手中的一根狼牙棒左右击杀,奔驰的骏马奋扬四蹄,一股强大的劲力带着天浪在暗流中跳舞。
天浪麾下的两千骑兵都是各军中的精锐,敌众我寡之下这支骑兵竟都毫无惧意,似乎敌人越多,这支队伍则越加的嗜血。
逃出了四五里路的耿仲明蓦然发现身后并没有敌人追他,而他担心的那支明军却义无反顾地杀向了洪有德的中军。
耿仲明暗暗松了一口气,可随之心又沉了下来,他看到这支队伍中,当先一个面如刀削的长身青年正走马如飞,在洪有德中军里左旋右抽。
“万岁小心!”邓凯一刻不离地护在天浪身侧,一刀搪开了一个敌人刺向天浪的兵器,天浪随即一棒,砸烂了那人的头。
“呵呵,该小心的是洪有德。”
“万岁可有胜算?”
“现在问胜算,不如同朕赌一把,看洪有德会不会被咱们吓得再次尿遁!”
天浪继续发威,趁着前方清军的混乱又向孔有德逼近了许多。
而正面的郝永忠也因为天浪的出现,将首尾难顾的这部分敌人迅速击垮。
李锦、高必正也终于捕捉到了战机,相互对视一眼,而后按协调好的战术迅速全部投入了上来。
明军投入了预备队,不但在气势上,在兵力上也立刻显现了压倒性优势。
洪有德的中军也终于撑不住了,开始大面积动荡,中军一动,整条阵线都开始步步向后。
李锦杀人双眼血红、刘体纯的铁棍横扫千军、陈友龙及左右众将纷纷如同猛虎般压来,耿仲明的步骑再投入进来,又被来援的高必正挥舞着双斧和侯性联手击退。
侯性也是劫后余生啊,高必正没来时他的人马被耿仲明打得够呛。
奈何高必正人称高疯子,急火火的性子奉行的从来是能动手尽量不吵吵。
他的人马和李锦在陕西兵败与英亲王阿济格手下,渡过长江后合并成了一支部队,外甥和亲舅舅的关系自然好的没什么话说。
李自成的小舅子和闯王养子也是大顺国第一顺位继承人。
二人麾下兵马绝对是大顺军第一精锐,这支队伍在隆武帝时期归附大明,被隆武帝命名为忠贞营。
忠贞营马上步下皆为敢战,能战。
曾几何时,大顺军虽然兵势壮大,却经常被几千甚至数百明军打得找不着北。
他们也从这样屡战屡败的过程中逐渐适应了敌人最纯熟的阵法和与精锐骑兵的对战。
是以他们见到耿仲明的四千骑兵并不发怵,耿仲明陷入侯性的军中四处砍杀,失去了骑兵的冲击力,高比正反过来砍杀他们。
他每到战况激烈,遇到优势装备的敌人时,口中还经常会说这样一句话:“咱大顺军都是泥腿子出身,没有敌人鸟枪大炮加骑兵那样高大英武帅气,可咱们不是靠脸吃饭而是靠不要脸吃饭。
面对靠脸吃饭的敌人,我们的刀子要掰断他们的鸟枪,群殴他们的炮兵,骑兵腿快要是想跑,咱们的两条腿就要快过他们的骑兵!”
在战场做了两次折返跑的耿仲明,刚刚在侯性身上讨了便宜,遇到大顺军的精锐和疯子将领,立马就不淡定了。
耿仲明就见到明军的中军这时也动了,其中有一支扑奔向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