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笑起来,笑了几声那刻意的笑容随即变成了哭声,她为数不多的幸福就是小时候跟父亲待在一起,那容色倾城的娘亲在一旁作画。
父亲会带她上街游玩,街上的百姓都称赞感谢父亲,大街小巷的歌声温柔至极。
那些模糊又久远的记忆此刻突然如潮水般涌上来,一直模糊不清的父亲的脸逐渐变成了胖胖的总是爱出汗的那张脸,到最后变成了地上那没了生气的脸。
“乖女儿回来了,”
“你在吃一口吧,一口就好。”
······
太守有些讨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这些天从没有在意的细节突然浮现在眼前,她曾对这个男人恨之入骨却又藏在苏玉汐的壳子里面冷眼旁观的瞧着太守对女儿的溺爱。
她原以为这苏太守是个没脑子的,在苏玉汐的撺掇下什么都会听,包括去寺庙抹掉她曾经以佛像为诅咒的痕迹,她洋洋自得觉得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控制太守,这泸州的天,可没想到太守居然是默许了这种行为。
他默许了她一步步将他置于死地的行为。
按照原本的计划,
苏太守死后她会以佛像显灵,告诉这泸州的百姓,你们的女儿妻子甚至是母亲的容貌变化都是因为太守的原因。
她要太守这辛辛苦苦治理的泸州,一向爱戴他的百姓,信任他的朝廷,都要对他失望,唾弃甚至恨之入骨。
这一切都非常顺利,走到了这一步,只要她走了最后一步,那么在史书上他也是被人笔诛墨伐,永远成为耻辱,百年之后也是令人谈之厌恶!
红衣心里蔓延开一股绝望,那些地上的鲜血提示着她刚才杀死的人是谁,她明明报仇成功想笑,可呈现在脸上的却是一个苦笑。
“你们杀了我吧,泸州噩梦的事情都是我干的。”
“我们不会杀你,但是你害了人,就应该接受惩罚,。”宋临风想起太守死前的摇头,终究是没对红衣下手,“入了浮光塔关押。”
红衣眼神空洞,美丽的脸庞上奇异的挂了笑容,上天居然给她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真是不公平······她行尸走肉一般走出门外,走出了苏玉汐的身体,她整个人都有些透明,好像下一刻就要飘散在这黑夜里。
段惊楼率先拿出降妖袋,红衣主动走进去,苏玉汐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桑榆怪异的看了一眼段惊楼,这货除了木烟根本不关心什么苍生百姓,对除妖这件事情也是游走在边缘。
原著小说中前期段惊楼出场并不多,只是在男女主关系更近一步时给一个眼神,安静地犹
如一个书包挂件,连他如何黑化都写得十分牵强,更别提今日主动收服,不知道又打什么恶毒主意。
再一看,段惊楼似乎只是想在木烟面前刷个存在感,晃着储物袋狐狸眼弯弯的,柔和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的棱角少了许多,气氛一下子轻松许多。
云云也被段惊楼这伪装看的恍惚了几分,一瞬间怀疑在外面悄悄威胁她的是另一个人,而此刻的少年纯洁如月,没有一丁点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