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殿门,凌金夜按耐不住好奇,“仙君为何弹你,不像惩罚么,反而像在亲热呀。”
周玄澜伸手在额头摸了下。
师尊微凉指尖落在额头,重弹了一下,疼的他回过神,视线恰巧落在一双凤眸上。
眼尾微翘的眸子,带着一抹心满意足的坏笑。
知道他吃了痛,所以在愉悦么。
周玄澜心神微乱,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心头像被什么挠了下。
师尊生他的气,责罚便是,但这般行径简直比惩罚还令人困恼,周玄澜隐隐察觉,在这么下去,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
他定了定心神,本想回朝云峰也作罢了,赶到觉春河畔,打坐了一个时辰,才将躁动的心思压下去。
觉春河水来自清凌宗背后山脉,水质优良,清澈见底。
周玄澜蹲在河边,捧起水往脸上泼了泼,水珠顺优越的下颚线滚落,将水面映出的少年俊容打乱,荡起一层层涟漪。
不远处一群女弟子,不少人红了脸,窃窃私语。
周玄澜听到些对话,皱了皱眉头,抓起剑,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修行时不喜旁人打扰,但偏偏有些人会刻意跟在他左右,为此他换过不少修行之地,觉春河畔布满寒气,一般人承受不了,因而成功甩掉了追随者,没想到弟子大比过后,又恢复到原点。
追着他干么。
凌幕山是榜首,朝他修行之地去啊。
他一心向道,不考虑男欢女爱之事,何必在他身上浪费功夫。
“啧啧啧,过来。”
狗崽懒洋洋趴在草地上,眯着眼晒太阳,一阵轻风刮过,几缕灰色浅毛旋起在半空。
沈流响回住处便看见这幕,忍不住想弄他,诱惑道:“过来,给你个好东西。”
敖月脑袋一斜,翻了个白眼。
恶鬼仙君能有什么好东西,前天还瞅见他把房里的紫木雕花大桌案给卖了,还有摆在窗台上的精美青瓷,今早也不见了踪迹。
敖月从未见过哪个化神境修士穷成这样,算得上化神境的耻辱了吧。
他一动不动,于是沈流响走了过来,捏了捏灰嘟嘟的耳朵,“你好像长大了一点,是不是伤好了,这样的话······”
敖月浑身一抖,麻溜地爬起身,伸长脑袋,乖顺地在沈流响手掌蹭蹭,“嗷呜~”
敖月肝脏俱疼。
他也算是天狗族的耻辱了吧。
“这么乖,给你点奖励。”沈流响从星花袋里掏出热气腾腾的东西,将一层油纸撕开,“赏你吃一点鸡腿。”
他刚出宗买的,囊中羞涩只买了一只。
敖月瞪大眼,往后退了步就要逃跑,听见一声冷哼后,愁苦地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