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何说呢?”陆芷沅问道。
祁渊垂下眼帘,握着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来回摩挲着,声音变得低沉,“父皇,怕是不会放过母后的。”
陆芷沅不知如何劝解他,毕竟楚后犯下的错,不管于法于情,都难以宽恕。
“你饿了没有,我今日突然想吃鱼冻,让柳娘子做了,等你回来一起吃。”陆芷沅转了话头。
“好,我们去用晚膳。”祁渊收拾了心绪,携她出来。
茗玉带着小丫鬟端上晚膳,庄宜这几日回了清辉院,就只他们两人吃着。
“听杨易说,你今日又去吓唬孙夫人了。”祁渊给她夹了鱼冻。
校事外出行动,回来须得禀报杨易,祁渊自然也知道了。
“我这是杀一儆百。”
陆芷沅吃了一口鱼冻,突然觉得有腥味,她喝了一口汤压下去,“孙翰林的心思,乃司马昭之心,在雀儿山,校事虽吓唬了她们,但知道的人不多。”
“在上阳城中吓唬她们,又是我出面,此刻想必很多人在传言我想要专宠,容不得其他女子到你身边服侍你。他们若是心疼女儿,就会顾忌我让校事收拾她们的女儿。”
“如此,你可安静,我也可安心。”
陆芷沅盯着碗中的鱼冻,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吃。
柳娘子做鱼冻最拿手了,素日她都吃不出腥味,今日是柳娘子失手了,还是她的口味变了?
她纠结了一会,突然觉得祁渊很安静,不吃东西也不说话。
她抬
起头,才发现祁渊一眼不眨地注视着自己,嘴角弯得很高。
“你笑什么?”陆芷沅打量自己,没看到有不妥之处。
祁渊放下筷子,抓住她的手,“你心里终于有我了。”
“用膳呢,你说这些做什么?”陆芷沅嗔道。
在旁边伺候的茗玉和闻春听夏,眼观鼻,鼻观心,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我高兴!”
“以前你在意我,是因为南越,现在你在意我,是因为你自己。”祁渊不顾正常用膳,拉着她的手往脸上贴。
陆芷沅想笑,但却觉得嘴里的腥味越来越重,恶心反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股浊气从嗓子眼冲出来,她慌忙捂嘴冲到放在墙边的痰盂,哇地吐出来。
祁渊一下没反应过来。
自己说的话,让她听吐了?
&
那一晚,陆芷沅吐了几次,东西刚吃下去,又吐了出来,整个人都吐得脸色发青,一点力气都没有。
祁渊派长平去接顾月澄过来看,顾月澄说是孕吐,但陆芷沅吐得奇怪,别人是早上吐得厉害,她是晚上吐得厉害。
顾月澄叮嘱茗玉她们,继续熬致静开的安胎药给陆芷沅喝,又让陆芷沅这段时日都不要出门了,在府中好好养着身子。
顾月澄回去后,祁渊坐在床边,心疼地把她方才吐时弄乱的鬓发抚平,“明日起,不要出门了,我每天早些回来陪你。”
陆芷沅全身疲累,沉沉睡去,都没有回应祁渊的话。
次日,她老老实实地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