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那时候,她天真以为是对她的爱。到头来才发现,他爱的是别人。
现在他不再对她这个替身伪装了,露出原本冷漠的面目。
过去两天,慕夏已经给自己做了足够多的思想准备,也脑补过很多画面。
但此刻真真切切面对此刻,痛得麻木的心,又生出了新的伤痕。
她紧紧握着拳,从掌心往身体注入力气,不敢放松一丝一毫,生怕一放松就失去力气摔在地上。
指头嵌入掌心,指骨关节绷得紧紧的,将皮肉撑得发白。
不要哭,不准哭,为了对自己没有一点感情的男人,不值得掉一滴眼泪。
可她再怎么样对自己说,都无法骗过自己的心。源源不绝的痛,分明就是因为牵挂他而产生的。
慕夏一秒钟都不想再留在这里,她迅速收拾好行李,吩咐司机将她送回她曾经的家。
此时,她只庆幸不是晚上,小公主也不在家,没有人知道她的狼狈。
慕夏的行李不多,纪耀司送的一切她都没带走,她只带走自己的小提琴,以及琴谱。
她从来没有那么难受过
,胸口空荡荡的,好像还能听见传堂而过的风声。
一回到家,她就扑进书房,拨着琴弦,在五线谱上记录下一段段旋律。
涌出的眼泪打湿五线谱,笔尖的墨水被晕染出一片片斑驳的颜色。
慕夏的手也在颤着,拨出的琴鸣像震动喉管的呜咽声,她紧紧抓着笔记录着。
情绪一会儿平复,一会儿想起过往又引一阵出潮湿的降雨。
一盏幽黄的台灯陪着她,让她忘却了时间。
直到一阵饭菜的香味传来,勾起她饥肠辘辘的生理反应,她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可是,怎么会有饭菜香呢?是幻觉吗?
香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真切,是泰式冬阴功的香味。
慕夏走出书房,从跃层朝客厅看去,餐桌上赫然放着一份菜以及一份冬阴功。稀稀拉拉还听见有人在厨房拿碗筷的声音。
很快,慕夏就看到那个在忙碌的身影——纪耀。
“你来我家做什么?!”
“饿了吗?我还准备去叫你下来。”
两人同一时间开口。
慕夏紧紧皱起眉头,她现在完全不想跟纪家的任何人扯上关系,特别是他们两个双胞胎!
偏偏纪耀好像看不见她眼底的不欢迎,还温柔对她笑着。
“来你家,当然是做饭给你吃。我知道你没胃口,给你做了泰式的,总归是比较容易下咽的饭菜。”
几乎跟纪耀司完全一致的脸庞,一开口就勾起慕夏曾经的回忆,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
痛得她身体在发颤。
纪耀这时还走到楼上来,半推半楼将她拉扯到楼下,按在椅子上。
“不管怎么说,先吃饱。为那种人气坏自己的身体不值得。”
随后还给她盛了一碗饭,就连她心情不好没有胃口都照顾到了,只盛了很少的饭。
上一个对她那么小心体贴的人叫纪耀司,跟他张着一样的脸。
这一瞬间,慕夏感到心力交瘁,她瘫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问:
“纪耀,你究竟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