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神炙热如烈阳。
须臾,车马行到眼前,所有人凝气屏息,只等着张有财一声令下,当冷汗自他鬓角滑落,他猛地扬起手:
“杀!”
数千黑衣人提刀冲出密林,如同一群狂蜂杀向车马,彼时,习凛领着恨西风暗卫,早已等在官道。
眼看黑衣人要奔上官道,眼看黑衣人要和恨西风暗卫厮杀在一处,一侧高地,千支利箭撕开暗夜,射向黑衣人。
“啊——”
“啊——啊——”
刹那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医女们搂住彼此,朝臣们目光惊悚,恨西风的暗卫亦难掩震惊地看着来杀人的黑衣人沦为被屠杀的可怜虫。
唯有清妧从容地推开车门,立在车头,眺望密林后的高地。
那里立着上千人,但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千人之间的,那一抹瘦弱而顷长的身影,然后,她皱起眉角:
“怎么又瘦了?”
厮杀声不止,但清
妧看不见厮杀,她跳下马车,抬步走进密林,她越走越快,快得身后的婢子全跟不上。
不出一刻钟,她穿过密林。
林子外,卿流景眉间紧蹙,一边脱下身上厚裘,一边裹着三分怒意轻言:“刀剑无影,你怎能——”
“我急着见你。”
“……”
一言五字,顷刻间打散卿流景眼底的怒意,叫他生出无限的无奈和柔情:“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气了。”
“那我回去?”
“不许。”卿流景一把搂住清妧,“说好一日一封书信,结果阿妧端得心狠,竟是一封信也没有写。”
“习凛没写吗?”
卿流景一听,气得咬住清妧耳垂:“能一样吗?”
这头正是浓情蜜意,那头南宫文轩拢袖轻咳:“陛下,娘娘,三千黑衣人已尽数斩杀,祸首张有财束手就擒。”
卿流景眉目一沉:“杀光了?”
“臣说错了!”南宫文轩急辩,“没有全杀尽,还留了一个去报信的人。”
“恩。”卿流景拂袖,示意南宫文轩退下,而后,他勾起唇角笑对清妧言,“阿妧,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