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县主,国公爷离开陵阳后,时娘陆陆续续置办过十二个铺子,四个铺子在东市,四个铺子在西市,剩下四个在钟离。”
“钟离是顾氏的本家,这十二个铺子约莫都不是为我置办地吧?”
“是。”浓雨点头,“除了这十二个铺子,时娘去年和前年,还在钟离采买过一百亩的良田。”
“倒是颇有钱。”
“县主,婢子之所以去了整整一夜,是因为兰嬷嬷花了好些时间,才查清楚铺子和良田的事。”
“为何?”
“因为那些
铺子和良田既不归安家,也不归顾家,而是归在了一个叫富贵的人手里,而那富贵又是——”
“云嬷嬷的夫君。”
“是。”
一碗鸡丝粥吃了大半,清妧嗤笑着放下筷子。
她一个安家嫡女,陛下亲封的县主每日只能吃些馎饦和胡饼裹腹,安清如一个毫无血缘的继女随手一掷便是一千两,原是因为安家的家当早在无形当中,被顾兰时一点点掏空了!
难怪上辈子安家被抄时,大理寺掘地三尺就搜出了几百两。
“关于顾浥尘,怡红院那里又知道什么?”
“回县主,兰嬷嬷不曾回答婢子,只给了婢子这个。”浓雨将衣袖中的一封封了蜡的书信呈给清妧。
看着封上的“县主亲启”四个字,清妧立刻对卢掌事点了点头,卢掌事会意,命房里的人尽数退出,又命微雨和浓雨候在廊下。
清妧遂打开密信:
年中,朝堂有近二十臣子告老还乡,范宰辅曾拟定过一份举荐名单,但被陛下弃用,陛下说,等年后的国子监会考结束,再议。
卢嬷嬷屈身,轻问:“县主,兰嬷嬷说了什么?”
清妧将密信丢了过去。
“自己看。”
卢掌事一眼扫过,待她明了密信中透出的意思,不由地脸色惊变:“县主,顾三郎莫不是想买官?”
“陛下既这般在意国子监会考,那便不至于出现买官卖官。”
“那顾三郎花那么些钱,又是为了什么?”
“陛下将老,几位殿下又
都蠢蠢欲动,为搏得夺嫡筹码,那空出来的二十肥缺便成了每一派系都想要的香饽饽。
陛下大概也是心中有数,所以才想破格任用会试成绩名列前茅者,可这样便让此次的国子监会考难以公平公正。”
“县主的意思是,顾三郎有意贿赂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