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倒也干脆,把夏保赫如何买通他潜入王军居住的小区,埋伏在地下车库,趁王军不注意,把他打晕,伪装成司机王军,开车去接夏北岩,准备把车开下悬崖,伪造一起交通事故的事实全交待了。
但他十分狡猾,咬牙坚持说自已这是第一次,而且刚上车就被人迷晕了,只能算是犯罪未遂。其他案子他全部装聋作哑,据不交待。
刘斌跟他斗智斗勇了一个通宵,跟挤牙膏似的,一个案子一个案子地审,在铁的事实面前,黑子招架不住,只得全部招认。
证据确凿,可以收网了。
夏保赫没有了父亲约束,早肆无忌惮。从益百永出来,就直接去了嫦曦处报喜。两人颠-鸾-倒-凤到半夜,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家里。
见凌薇不在房间,他才想起还有一个犯了毒瘾的儿子。只是头天晚上一夜未眠,今天又累了一天,早困得不得,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睡梦中,他突然听到凌薇惊恐的叫声,“你们要干什么,可不要乱来啊。”
他刚睁开眼睛,几个着警服的彪形大汉已经冲了进来,为首一人说“夏保赫,有几起杀人案跟你有关系,请你马上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杀人案?”夏保赫吓得魂不附体,“警官,我可是规规矩矩的老实人啊,你们会不会弄错了?”
为首那人正是刘斌,他冷笑一声说,“夏保赫,有没有弄错,你跟我们回警局就知道了。顺便给你透露一点信息,黑子已经全招了,你还是好好想想,争取如何宽大处理吧。”
黑子?夏保赫这才想起来,昨天他脑子里还闪过一丝疑惑,按照他们的惯例,事成后马上就要付尾款的,可黑子一直没有消息,他却心存侥幸,以为黑子跳车不及,一起掉下悬崖摔死了。现在黑子竟落到警方手里,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困兽犹斗,夏保赫岂能束手就擒,他故作镇静地坐在床上不动。
“益百永是上市公司,我是益百永集团公司董事长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我告诉你们,益百永可是汉东的纳税大户,你们得罪了我,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刘斌不怒反笑,“夏董事长健在,又何来继承人一说。”
夏保赫这一下吃惊不小,“你是说,我父亲没死?”
“当然没死,不光夏董事长健在,夏天歌也毫发无损。听到这消息,你会不会感到失望?”
这消息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把夏保赫炸得外焦里嫩,半晌,他才喃喃地说,“不可能,我亲眼看到汽车掉下悬崖,在山下燃烧,他们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你肯定是在骗我。”
刘斌拨通了夏天歌的电话,开通了免提,“天歌,你大伯不相信你还活着呢。”
夏天歌在电话里格格地笑着,“大伯,你做事也太不小心了,让我一眼就看出破绽,真是一点也不好玩。”
夏保赫听到夏天歌的声音,吓得浑身发抖,“你是人是鬼?”
夏天歌停住了笑,沉声说,“大伯,我敢打赌,我不管是人还是鬼,都能让你下地狱。“
夏保赫吓得肝胆俱裂,面无人色,哪里还能起床。
刘斌使了一个眼色,一个警员上前掀起被子。夏保赫顿时像死猪一样被拖下床,一双锃亮的手铐“当”地一声铐到他手腕上。他一下子站立不稳,顿时便瘫倒在地上。
凌薇在门外看得连哭都不会了。
她一个人守着毒瘾发作的儿子,不知如何是好。儿子在喉咙里发出的一声声哀嚎,一声声全扎在她心上。她闭上眼睛,不敢看儿子哀求的眼光,也不敢离开儿子,去自已的房间休息。她一分一秒地捱着日子,完全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一个尽头。
家里的下人们全跑光了,诺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她和吸-毒的儿子。几十年来,她都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脑子里除了名牌奢侈品就是麻将,根本没储存如何应对复杂局势的处理办法。除了咒骂和哭泣,她没有别的发泄情绪的方式。
没有人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办,更没有人给她送吃的。实在饿得不行,她只好在厨房里找了点剩饭剩菜充饥。她希望丈夫能在她们母子最需要他的时候回家,可是,她失望了,夏保赫根本不接她的电话,后来,索性把她的电话拉成黑名单,她彻底绝望了。
她现在总算明白,有公公在的日子,她是多么幸福。
夏保赫半夜才回家,不用问她就知道,夏保赫这一段时间在什么地方鬼混。
儿子吸-毒,丈夫背叛,她绝望得快怀疑人生了。等到眼泪流干,她的神经也已经麻木了。知道夏保赫回来,她竟然没有跟以前一样把他从床上拖下来质问他,把枕头扔到他身上。
但刘斌他们的到来,还是把她吓坏了,见到夏保赫被手铐铐上,她还是本能地扑上去,“保赫,你到底犯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夏保赫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被警员架着拖上了警车。
有人过来报告,“刘队,旁边房间里有个年轻人,像是毒瘾犯了的样子,被绑在床上。”
刘斌知道是夏南风,把手一挥,“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