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若当真入魔,也要用最后的理智掐死你!”
卫瞻的声音低沉沙哑,比起曾经西泽时的嗓音更为阴森可怖。
霍澜音不懂卫瞻为什么怪她,她只知道劝他安抚他:“不会的,殿下不会的。殿下只是一时不适,就像先前一样偶尔发作而已!”
霍澜音身子僵着。她后知后觉抬起手,双手抱住卫瞻的右手手腕。冰寒彻骨,从她的手心一直传进体内,寒得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慢慢握紧卫瞻的手腕,痴心去暖他右臂的寒意。
卫瞻盯着霍澜音的眼睛,他的目光是冷的,是凶的,充满戾气。霍澜音回望着他。她看不懂他眼睛里的迁怒和暴戾,就让自己忽略掉,她不能和一个发病的人计较。
当卫瞻咬下来的时候,霍澜音在挣扎与不挣扎间犹豫着,最后眼泪滑落,湿了鬓发。
大力的敲门声砸醒了黎明。冯叔裹着件外衣出来,寒风吹得他衣发皆乱。
“谁啊?”
他打开院门,眯着眼睛看向院门外的官兵。
“有人当街行凶杀人,我等奉命抓捕!”
“这、这、这……”冯叔懵了,“各
位官爷稍后,我去问问看……”
“让开!”官兵推开冯叔,二十多个官兵冲进不算宽敞的小院。
院门口的响动着实不小,屋子在最里面的霍澜音也听见了。她坐在床边,从窗户望向院门的方向,心里怦怦跳着。
她竟然忘记了卫瞻掩去了太子爷身份。
若是以前,谁言语冒犯卫瞻,根本不需要卫瞻做什么,自有人出手。即使他是被废的太子爷。
可是他现在不是啊。他当街杀了人,官兵找来了……
霍澜音简直不敢想象卫瞻锒铛入狱会是怎样的场景。何况还是半边身体失控的卫瞻……
肮脏混乱日日施刑的牢狱?
这也……太可怕了。
“搜!”
小石头也从睡梦中惊醒,和冯叔一起拦人。
“各位官爷,家里有女眷,实在是不方便。还请……”
官兵随手一推,将冯叔推倒在地。冯叔年纪大了,哪里经得住这一推,脸上的表情立刻痛苦起来。
躲在门后偷看的小芽子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冯婶赶忙捂住女儿的嘴,担忧地望向霍澜音的房间。
官兵一间间房搜过去,最后搜到霍澜音的房间。
一脚踹开房门,六七个官兵冲进屋内。
霍澜音坐在桌旁,收拾着方桌上凌乱的香料。她墨发高束成男儿式,身上亦穿着男子的常服。
整个屋子里都充盈着浓郁的香味。
“今日跟你一起的男子去了哪里?”官兵质问,手中放下卫瞻的画像。
霍澜音做出畏惧
状,哆哆嗦嗦。她熟稔地压低声音学男子腔:“他去寻别的相好,不在我这里。各位官爷行行好,这人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为非作歹欺人太甚!偏偏在下又无力抗衡……”
“别的相好?”官兵将眼睛一眯,“你可知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