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啧了几声,“这叫什么事?”
“可不是?”苗氏越说越愤懑,“还都算了,他老人家也不顾惜着自个儿的身子,竟为了还吃那种药”苗氏讳莫如深地说。
谢云初目瞪口呆,心里顿生了几分嫌隙。
说到这里,苗氏又要羡慕一番谢云初,
“说来说去,还是书淮好,初儿,你风光还在其次,这最舒心的一处是房里没小妾闹心,虽是丫鬟出身,一旦成了半个主子,哪个又不想往上爬一爬,就说我房里那几个,看着本分,私下也没少给我气受!”
谢云初听了这话,兀自失笑。
王书淮若不纠缠,倒是个无可挑剔的丈夫。
说来说去,她一来对上辈子的王书淮心存芥蒂。
二来这一世不愿再对任何男人交付真心,不想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偏生这王书淮搭错了筋,非要跟她闹。
不一会宴席开始,大家陆陆续续入席。
大老爷酒过二巡,瞄了一圈,不见白日那丫鬟,顿生几分不快,唤来贴身小厮,
“叫你打听的人呢?”
小厮笑眯眯道,“太太已经替您问过了,那丫鬟是灶上的帮厨,如今就等二太太首肯,今夜便可送入您屋里。”
大老爷满意了,又轻声交待,“去将我的合欢酒拿来。”
小厮心领神会,立即回房去,等屁颠屁颠回了琉璃厅时,瞥见大少爷王书照手里拧着个差不多的酒壶,似笑非笑立在台樨上,小厮打了个冷颤,连忙屈膝行礼,
王书照懒得跟他周旋,开门见山道,“你手里这玩意儿我心知肚明,我就摆明了告诉你,要么拿我手里这壶去替,要么以蛊惑主子的罪名将你送去戒律院打死。”
小厮顿时膝盖发软,扑腾一声跪在大少爷跟前,“爷,爷,您开恩,小的都听您的,只求您饶小的一条命。”
王书照就这么接过他手里的合欢酒,又将自己那壶递过去。
小厮忐忑接下,畏畏缩缩进了门。
这厢大老爷本已熏熏欲醉,一时也没察出滋味来。
而王书照呢,拧着那壶合欢酒,慢悠悠度入后廊茶室旁,先是将那纽盖拧开,将那合欢酒往地上一倒,倒了大半,闻着那香气忽然有些情不自禁,他忍不住折入茶室取来一小盏,倒了一盏,搁在鼻尖一闻,果然浓香四溢,糜丽动人,他将所剩无几的酒壶搁在一旁,捏着酒盏立在后廊风口品尝。
恰在这时,有一小丫鬟进来取酒,她瞥见那搁置的酒壶便往其中一酒盏里一倒,倒出一些,余下不够,又换了新的酒壶继续斟满,随后共斟了整整八盏送去厅内,这一盘酒被送去女眷席。
丫鬟一一将酒盏奉至各位主子跟前,谢云初正与王书琴说起马球场的事,正痛快着呢,捡起那酒盏就往嘴里倒,第一口酒下去给呛住了,
“这酒怎么这么浓?”
丫鬟一惊,“回二奶奶话,这是梅子酒,当是清酒呀?”
谢云初又闻了闻盏边,果然闻到一抹梅子酒的香气,见其余人均无反应,也就作罢。
吃饱喝足,众人相继回房,大少爷王书照亲自把喝得醉醺醺的父亲扔回内室,那大老爷意识昏沉,哪里还能想到丫鬟不丫鬟的事。
大奶奶苗氏乏了一日,先是照料孩子睡下,又匆匆洗漱一番回房,瞥见丈夫袒胸露腹靠在拔步床的引枕上,一双长目直勾勾盯着她,苗氏面庞一热,一面坐在梳妆台卸钗,一面嘟哝一句,
“爷这是怎么了?”
大少爷王书照迫不及待招招手,“快些过来。”
苗氏已好长一段时日不曾跟丈夫亲热,心里也盼着,生养过两个孩子,不到二十的年纪,算不得年老色衰,苗氏哪能没几分争春的心思,遂柔柔蜜蜜靠在丈夫怀里,随了他的意。
好事过半,苗氏察觉丈夫与过往不同,忍不住往他身上嗅了嗅,“你是不是喝了什么酒?”
王书照挥汗如雨,盯着身下的妻子,“喜欢吗?”
苗氏猜到是什么缘故,气得狠狠锤了丈夫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