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翻了他一眼,“二十多年的感情,哪里能放下。斯南对她来说,不仅仅是她爱的人,是她的哥哥,是她的家人。因为他们相处太久了,久到周斯南自己都分不清他对时安的感情了。不过呢,这样也好。经历过波折的感情更加弥足珍贵。”
“就像我们。”傅延北抱住她,“叶莱今天乖吗?”
叶然倚在他的怀里,“当然。”语气里满满的骄傲。
周斯南到青海后,辗转来到时安支教的村落。坐了太久的车,他浑身的骨头都有些疼,还有一身的灰尘。
在村长的带领下,他找到了时安的住所,一所简易不能再简易的房子,她就住这里?
“小时老师,你家人来看你了。”
时安披着一件棉衣从屋里走出来,她捂着嘴巴,还在咳嗽,弓着腰,一抖一抖的。
“安安——”周斯南声音哽咽,心脏像被针狠狠地扎着,疼,疼的他快直不起腰了。这丫头怕是瘦了十多斤了吧,下巴尖尖的,那双眼睛炯炯地看着他。“安安——”
时安放下手,眼底惊愕渐渐淡去,对村长道了一声谢,村长点
点头回去了。
她也不知道该和周斯南说什么。
天色渐晚,附近也没有酒店,她想了想带着他走进自己的住所。幸好,村长给他们一人安排了一间房。
屋面石墙,一张床,一张破旧的书桌。她的行李箱搁在地上,房间被她收拾的还算整洁。
时安抽出凳子,“你坐吧。这里比较简陋。”说话间她又咳了几声。
周斯南慢慢平复下心情,“咳多久了?”
时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水,“没多大的事。”她想了想,“我去洗个杯子,给你倒点水。”
周斯南觉得自己已经看不下去,“不用了,我不渴。安安,坐下,我们说会话。”
时安搓搓手,“你来旅游的?”
周斯南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他想着该怎么和她说。她现在对他满是客气还有疏离。他突然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抓起她的手,仔细地审视着。她本干净细腻的双手,现在三根指头泛着紫色的痕迹,手指粗的像胡萝卜。周斯南喉咙酸胀地无法出声。
时安抽回手,藏在身后,“有点冻疮,这里的医生已经给我开了草药,会好的。”
周斯南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安安,我不是来旅游的,我是来找你的。”他望着她,眼底的情绪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时安微微一笑,表情坦然,“我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心静了,她现在也看的开了。
室外,朝晖的声音传来,“时安,吃饭了。”
“
我马上来。”时安回道。
周斯南神色严肃,“你同事?”
时安点点头,“我们晚上都一起搭伙做饭。这两天我咳嗽,他们就让我休息了。”她犹豫了一下,“一起去吃饭吧。”
周斯南没有思索,“好。”
时安硬着头皮带着他来到隔壁房间,他们平时吃饭的地方。
“这是我——”哥哥两个字时安还没有说出口,周斯南已经接住话了,“我是安安的未婚夫,周斯南。”
话一说完,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怔住了。
周斯南亲昵地问道,“安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好像他们真的是未婚夫妻。
时安掐着掌心,眼底流露出一抹哀伤,却很快掩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