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狐狸才不下来,生气地叫,叫,叫。
棠篱踩下第二脚。
狐狸一边叫一边躲,被打疼了,它看了屋后一眼。
棠篱看着它的动作,沉声道:“出了这个院子,就别回来了。”
小狐狸身形一顿。
它转过头来,冲他长长地“呜”了一声,身体跃上了最高的檐角。
棠篱看着它。
一颗石子儿打在它背上,两颗石子儿打在它背上……
狐狸立在檐角上,没有跃出去。
它生生挨了五六下。
第二发完毕。
棠篱沉默着走过去,站在檐下,伸手道:“小狐狸。”
狐狸动了动脚,挪了挪屁股,背对着他。
“今日没有了,下来罢。”
狐狸不动。
“我的错。”
狐狸耳朵动动,轻轻呜一声,可怜得很。
“变成一只厉害的狐狸,以后想去哪儿去哪儿。”
狐狸趴下了,还是屁股朝他。
屋里的药已经煎够时辰,棠篱转身进屋滤药。
他一坐下,狐狸就坐在门边看着他。
棠篱放下药,走过去。
狐狸没有躲。
他将它抱起来,狐狸脑袋搁在他肩上,委屈地呜呜。
棠篱摸了摸,“不生气。”
他重新坐下,滤了药,扑了火,一下一下摸着狐狸,顺毛。
一柱香后,狐狸舔了舔他的手。棠篱手上新伤叠旧伤,一用力就冒血。
棠篱一笑。
一只好哄的狐狸。
第三天,教书先生又加了一个奇怪的游戏。
在狐狸筋疲力尽跑完圆筒,又气急败坏躲完石子儿后,棠篱把手伸到它嘴里,“咬。”
狐狸有气没力咬了一下,连牙印儿也没有。
棠篱又把手腕露出来,说:“咬。”
狐狸看他一眼,没有动作。
棠篱伸过去挨着它牙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