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可以把名额让给你们。”在他们之前不久抢到了最后一个治疗名额的人非常通情达理地说。
他摸摸后背,“我不过是背上被铁片划了一道伤口,因为好几天都没好才来看看。倒是你们抬过来的人,情况看起来相当,等不了明天吧。我的伤口也没感染,明天再过来也是一样。”
“简直太感谢您了!”抱着试一试心态去问结果真的得到了对方的治疗名额,让天青队的人喜出望外。
他们没有推辞。
与郑唯唯谈妥了诊费,便由郑唯唯在前带路,两个人将刘健送去二楼。
“不知道先生您是怎么称呼?”天青队留了一个人在楼下。
“我姓孙。”孙伟奇对着留下来的人脸色变得冷淡了些,“你和我五天前在大兴粮油店里见过面的。”
孙伟奇淡淡地说。
天青队的周天浩闻言便回想起之前的事情,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在。
他们天青队那天有四个人找到了大兴粮油店,当时为了一袋大米的归属和另外一个人起了争执。他们是四个人,而对方只有一个人,结果自然是那袋大米被他们拿走了。虽然没有动手动脚,也没有言语辱骂,但到底和对方弄得不愉快。
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再遇到,那就是非常尴尬了。
周天浩不自然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瞬,然后神情诚恳地道谢:“之前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了,在这里向您道歉。感谢您今天海涵让了一个治疗名额给我们天青队,这是一点物资,不是很多,但多少是些心意,还请收下吧。”
那不过是一个巴掌大小的袋子,里面也确实装不了太多东西。这东西说多不多,不缺物资的人看不上这点东西,缺物资的人拿这点东西也改变不了什么。孙伟奇想了想,倒也没拒绝,便收下了。
孙伟奇从谢成琪的家中出来,便打算回去他的住处——那是他们作为散人自发形成的聚集地,其中的首领正是他自己。
当他走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看了看前方的柏油马路,手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转而踏上了旁边的泥土小径。
这条路越往前走,景象也越荒凉,树木草地越发多了起来。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孙伟奇走到了一个灰顶的独栋的小房子前。
这栋房子从外面看,样式小巧可爱,但从墙体上能看出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他站在房子的前面像是在思考什么,半晌,他才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等待人开门的时候,孙伟奇将身上的一些物资——主要是吃食——放进了周天浩给他的袋子里,拿在手上。
“叩叩叩——”
孙伟奇握着袋子的手微微收紧,直到听见酥脆的饼干微微的碎裂声时他才像回过神来似的松开手。他又敲了敲门,接着立刻退后一步,弯腰把袋子放在门前的地上,他人便往来时的方向大步走了几步,在一棵树下站定。
孙伟奇站在树干旁,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出来。
他迟疑了下,再等一会儿,还是没人出来。
孙伟奇走回到门前,拿起地上的袋子蜷起中指,但没有落在门上,而是停在了空中。
“有人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应。
孙伟奇收回手,转而放在了门把上。只是轻轻一拧,却没想到大门很轻易地打开了。
嗯?她们是搬走了吗?因为觉得不安全?孙伟奇拉开了门,一边想着一边往里走。
等到眼睛适应了房间的黑暗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地站在原地。
一对母女,一大一小两个人,并排地躺在一起。屋内散发着混合着久久不散的煤气味,与霉味和腐烂味混合在一起形成特别的刺鼻气味。
【五天前——
“你们是要杀了我们吗?”女人颤抖地问他,昭示着健康的红润脸颊此时因为惊吓而微微泛白。
“把你们的物资交出来!”孙伟奇举着枪粗声喊着。
“不,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