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说着话,船已经靠岸停了,船舱里走出来一个高挑的漂亮姑娘,笑盈盈地对秦阳秋道:“秦先生来了啊,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我可是天天惦记着你呢。”
秦阳秋有点不记得这姑娘的名字了,她就自我介绍道:“我是小羽,那天是我给你倒的酒。”
秦阳秋点头,然后把手里的玫瑰花展示给那姑娘检查,说:“小羽,这两位是我的……我的新同事,我带他们来玩玩。”
小羽上下打量了这二人一番,然后才让开了上船的位置。
三人很快上船,进入了船舱更感觉到了这里的热闹,最前边有一个舞台,正在进行着舞蹈表演。
舞台下设置了二十来个卡座位置,每个卡座都有三三两两的男顾客,身边都有漂亮姑娘陪着,有些是一个两个,有些是一群。
许清木微微眯眼,说:“这就是应酬啊,宋老板生意做那么大,平时肯定少不了这些应酬吧。”
“……”突然被扣锅的宋玦连忙说,“你不要污蔑人,我从来不需要参加这种应酬。”
许清木“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小羽将三人带到了一处卡座落座,秦阳秋点了酒水点心,小羽笑盈盈道:“那三位就稍坐,我去准备,顺便叫几位姐妹来和三位聊聊。”
说着小羽很快就转身离开。
许清木四下扫视了一圈,接着问宋玦:“你看出来了吧?”
宋玦点头。
秦阳秋害怕得直哆嗦,说:“看到什么了?小羽真的有问题吗?她、她也不是人吗?”
许清木没有向秦阳秋解释,而是伸出手对着他打了一个响指,秦阳秋眼前白光一闪,所见的场景瞬间改变。
这哪里是什么金碧辉煌灯火通明游船啊?这分明就是一艘破烂的老木船。五彩的霓虹灯光都变成了蓝色的磷火;游船各种豪华的设施不见了,都成了缠着水草沾满淤泥的破旧木板;桌上的美酒变成了泥水,精致的点心竟然是一团团水草和死鱼烂虾。整个船舱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就仿佛是在水底泡了一百年被捞起来的味道。
最可怕的是……那些美丽又娇俏的姑娘们,竟然是一个个行走的白骨!
白骨靠着那些男人说话,男人的眼神就变得恍惚,白骨对着男人的鼻尖勾勾手指,金色的光晕就从男人的鼻息之中流出。
那就是男人们被吸走的阳气。
秦阳秋一头锡纸烫都竖了起来,他倒吸一口凉气,许清木轻笑一声,又拿起那玫瑰花往他的眼前一晃。
秦阳秋定睛一看,这哪里是玫瑰花?分明就是一只被水泡的发白的死人的手。
秦阳秋简直想死,这些天,他还一直把这玩意儿放在包里随身携带着!
秦阳秋白眼一翻就放声尖叫,宋玦眼疾手快,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秦阳秋的胸口不停地起伏,好半天之后终于是把那尖叫咽了下去,宋玦这才放开手。
于此同时,舞台上的表演也进行到了最热闹的部分,音乐声变得暧昧而绮丽,台上表演的姑娘说要邀请一位观众上台,台下立刻就开始鼓掌欢呼,都把手给举了起来。那姑娘随便指了指,挑中了一个男人。
男人立刻惊喜地欢呼,赶紧上了舞台,整个人都非常兴奋。
“是我们同事!我们项目经理!”秦阳秋低声惊呼。这时候他也看出来了项目经理的不对——整张脸都被一团黑气所笼罩着,看着像个半死的人。
项目经理全然沉浸在了这场表演里,他看到他的眼前有一张被轻纱幔帐掩盖着的大床,床上有个衣着清凉的漂亮姑娘对他微笑着,他呆呆地朝着那姑娘走了过去,抬腿就要跨上那床。
台下的观众也看得如痴如醉,立刻发出欢呼雀跃。
但秦阳秋看得清清楚楚,项目经理哪里是在登床,分明就是在翻越那破烂的栏杆,马上就要栽到白江里去了!
“原来是这样。”许清木恍然道,“居然这么误打误撞地找到了投水事件的真相。”
而且还是因为秦阳秋才意外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