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谁也不敢帮着温保他们求情。
太子胤礽手心中满是冷汗,那温保乃是他心腹之臣,先前外放时,还是胤礽替他说了好话才让他谋得山西巡抚这个职位,他现在出事,岂不是证明太子识人不清,以至于连累一方百姓。
胤礽不由得朝着明珠瞧去,心里头暗恨不已,先前他们摆了明珠一道,现在明珠果然报复回来了。
“陛下,那温保掳掠百姓,可去年却声称山西遭逢旱灾,无法尽数交够税收,奴才看,那些税收定然是被温保所贪图,山西一地之税,数目惊人,温保此人有何胆量贪图此笔巨款,奴才想,定然背后有人指使。”
明珠继续说道。
他这番话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虽没有明提起太子之名,可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温保乃是太子的人。
康熙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一地之税,数目不菲,若是以此数额,练兵采买武器,足可锻炼出一支具有威慑力的军队。
太子和索额图等人脸色顿时都变了。
这要是只处置温保一人那也就罢了,没想到,大阿哥和明珠的胃口竟然这么大,还想把他们也拉下水去。这要是让康熙觉得太子有二心,那日后无论解释多少话,也无法弥补了。
“明相慎言!”索额图瞪着眼睛看向明珠,“此是在陛下面前,你无凭无据,岂可血口喷人?”
“索额图大人这么激动,莫非是因为此事和太子有关?”明珠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他这番话一出,太子胤礽慌忙跪下,“皇阿玛,儿臣绝对没有指使温保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太子,当初举荐温保出任山西巡抚的人,好像是您吧?”胤禔站出列来,语气中带着刺地说道。
“是啊,奴才记得去年陛下率兵亲征葛尔丹,太子殿下监国,这温保也是那时候被委任山西巡抚之职,这一年多时间而已,温保就把山西弄得一团乱,这回要是没有明相收到消息,我等都要被瞒在鼓里了。”裕泰摇头叹息着说道。
胤礽握紧拳头,心里头又怒又惊,这些人竟然不但想冤枉他指使温保收割民脂民膏,还想扣上他一个借着监国谋利的罪名。
“陛下,当初委任温保的旨意,是内大臣们同太子商讨的结果,陛下若是不信,可询问张廷玉大人他们。”索额图急忙替胤礽解释。
胤礽也慌忙磕头说道:“皇阿玛,儿臣绝无此等私心,但儿臣也知儿臣有错,儿臣错在识人不清,不知道温保竟是那等贪婪卑鄙之人,以至于连累一方百姓。儿臣恳请皇阿玛重责儿臣,若非如此,怎对得起山西百姓!”
说到此处,胤礽声泪俱下,一副愧疚的模样。
“陛下,老臣恳请陛下责罚老臣,当初乃是老臣推荐温保此人,错不在陛下,而在老臣。”索额图闻弦知雅意,立即明白了胤礽的打算,也跟着跪下磕头。
这两人一跪一磕头,大殿里其他人也都不好意思站着,慌忙跪下。
眼瞅着乌拉乌拉跪下了一大片,康熙眉头紧皱,他看着胤礽红肿的额头,心里头到底不忍,道:“太子不必如此。”
胤禔低垂着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狠意,皇阿玛对太子实在太过偏心!
这事倘若发生在他身上,定然已经没有结果了。
可发生在太子身上,那顶多不过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果然,康熙沉着脸,道:“此事倭伦亲自去山西走一趟,彻查此案,定要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还有那些税银,也定要查清楚到底去哪里了。”
“是!”倭伦答应一声。
“至于太子,不过是受人蒙骗,虽该罚,但也得等到事情查清后再做定夺。”康熙语气果断地说道。
胤礽千恩万谢地谢了皇恩。
胤禔握紧了手,悄悄地给胤禩使了个眼神。
胤禩心领神会,站出列来,“皇阿玛,这些事情要调查清楚,没一两个月可都行不通,但山西百姓却是已经穷得没饭可吃,没衣裳可穿,那些百姓之所以会民变也无非是因着走投无路罢了,儿臣想恳请皇阿玛从国库中调出一些银子去赈灾民,先安抚好百姓,方可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