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三哥是从哪里知道我帮了九弟和十弟做功课,皇阿玛刚夸完九弟和十弟的功课有长进,三哥就迫不及待地站出来说他们的功课是我代替他们写的。”
胤禛说起这事,还忍不住磨牙,这举止瞧着格外孩子气。
乌林珠眼中带着笑意,催促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等自然是不怕的,这还得多亏福晋昨日提醒,让我只是辅导他们改正,并未真正替他们做功课,我们三人行的端坐的正,自然不怕三哥这么说,九弟当场就说了,绝无此事,让皇阿玛放心大胆地考他们。皇阿玛问了三道题,三道题,他们两个都回答出来。皇阿玛当时就呵斥了三哥捕风捉影,心胸狭窄,并且还夸我有兄长风范。”
胤禛说到这里,禁不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乌林珠听着也跟着露出笑意,“这可真是件好事。”
这三阿哥整日不专注功课,留心这些捕风捉影的事,被万岁爷呵斥了,真是该!
胤禛笑了笑,又抿了抿嘴唇,收住笑意,“我听闻三嫂之前对你言语里含酸带刺,如今也算是替你报了仇了。”
乌林珠听见这话,怔了怔,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四爷怎么知道这些事?”
“苏培盛说的。”胤禛回答道。
“苏公公也真是,这些事有什么好说来打扰爷的。”
乌林珠红着脸,□□着手中的帕子。
“这本是他的职责,你是我的福晋,也是这四爷所的女主人,要是你受了委屈,他这个总管太监一声不吭,回头爷才改罚他。”
胤禛说道,“你也是,三嫂给你脸色瞧,你也该告诉我一声,总不该自己受了这份委屈。”
董鄂氏要是听见这番话,那得活活被气得吐血。
乌林珠昨日可半点儿没吃亏,不但当着皇太后和其他娘娘、福晋的面打了她的脸,回头真叫人送了一套文房四宝给了田侧福晋,那田侧福晋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领了文房四宝后就笑眯眯地和三阿哥献宝似的分享了这礼物,还说什么只缺些小弓小箭给未出世的儿子,那三阿哥对田侧福晋这胎着紧得很,当下就命人去开了库房取了些小弓箭来给田侧福晋把玩。
董鄂氏收到消息的时候,气得脸色都快比锅底还黑了。
乌喇那拉小可怜受委屈乌林珠大度地表示:“妾身这点儿委屈算得了什么,她是三嫂,我作弟妹的,该让着才是。”
胤禛对董鄂氏可没什么好感。
他虽然没怎么搭理其他兄长后宅的事,可董鄂氏嫁过来这么多年,闹出来的幺蛾子可不少。
他摇头说道:“她既对你不好,你也不必对她太过尊敬,面子上过得去也便罢了。”
乌林珠笑着道了声是,她眸若星辰地扫了胤禛一眼。
这眼神分明没什么,但此时两人浓情蜜意,何况又是新婚如蜜的时光,便是一个眼神,也足以擦枪走火。
胤禛伸出手正要握住乌林珠的手,外头就传来苏培盛的声音。
“爷,九爷和十爷来见您。”
胤禛的手顿在了半空,乌林珠笑着收回玉白般的手,对黑着脸的胤禛说道:“爷快去吧,九弟和十弟想来是来找您庆祝的。”
胤禛沉着脸去了前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记用眼神冷冷地扫了苏培盛一眼——你是怎么做事的!
苏培盛吓得把头低得更低。
早上爷不还夸他会做事,怎么一回头就变了个人似的。
莫非他刚才出声的不是时候。
苏培盛心里暗暗道了声真倒霉,跟着胤禛去了前头。
屋子里,乌林珠笑了笑,她捧起茶盏来,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想起胤禛刚才那动作,就不禁觉得好笑。
她以前怎么会觉得四阿哥吓人呢?
相处这几日,四阿哥分明好玩得紧,分明心里喜欢,嘴上却不说,有什么心事都窝在心里,哦,对了还是个护短的,这性子倒是有些熟悉,就是不知道像谁。
乌林珠撑着下巴思索了半天,突然间猛地一拍手掌,她总算是想起四爷像谁了,这性子七成像极了她的侄子,星辉的嫡子阿尔哈图,那孩子才四岁左右,每回想要什么,都不肯说,非得叫人去猜,把完颜氏着急的不行,直对她说这孩子性子不知道像了谁,星辉脾气急躁,完颜氏虽然有心计,但却也是个有一说一的,偏偏生了这么个闷葫芦儿子,虽说老成持重,将来定有出息,可现在就别提将来了,以后怎样不知,急死人这本事肯定是一等一的。
晚上一起用晚膳的时候,乌林珠特地让膳房的人做了道驴打滚。
膳房的徐公公听说要这道点心的时候愣了愣,这四爷可从未要过这种甜腻腻的点心,怕是会不合四阿哥的口味吧,毕竟以往做的给四阿哥的点心那都是糖尽量往少里放,这位爷不爱吃甜口是世人皆知。
以往什么核桃糕倒也罢了,这驴打滚不放糖却是不好吃。
“翠芝姑娘,这四福晋可有没有说这驴打滚怎么个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