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的地牢里面,我正在尽量减少说话,闭目养神。这个时候,旁边起了一道声音,因为在封闭的空间里面,声音里面夹杂着淡淡的回响。
“如果早就醒了,怎么不说一句话呢?”
我的头跟着侧到一边上,半闭着眼睛说道:“你不也是从一开始就在装昏迷吗?”
“我以为你会想先说点话的。”太宰治抬了抬手,而我手上另一边的铁链也跟着“哐啷哐啷”地扯动着。
我们被扔进地牢后,泉见地牢只有一副镣铐,就把我们的手和脚分别用手铐和脚镣绑定在一起了。
我当时半睁开眼睛,目光死死地盯着这个孩子的动作,想道,这孩子的脑筋不会转的,只有一副,不能再去隔壁再拿一副镣铐吗?
但也并非说这是无效的。
手铐脚镣的锁链长度并不长。同一副绑在两个人身上的话,两个人的行动必然会受到另一方的牵制。行动上绝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心便利。
“……结果你没有说话。”
太宰治话还没有说完,但可以听到他句末尾音一挑,暗讽责难的意味就强烈得多,仿佛这就是我的错一样,颇有一种「看看你,我被连累成这样」的情绪在。
我回复道:“太宰先生不是早就醒了,这种话不是应该你来讲吗?太宰先生混入港黑里面,有什么目的吧?”
我这话刚落,太宰顿时笑道:“原来是好奇跟着我来的,难怪会舍不得和我分开了。”
这话一落,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睁开眼睛对着太宰治。太宰治被地牢的阴影遮了大半张脸,我却清晰地看见他嘴角扬起的笑容。
“舍得睁开眼了?”
“……”
“这里冷死了,我晚饭还没有吃,也没有洗热水澡。”太宰治一改刚才凉凉的口吻,语气变得情绪丰富起来,“要受苦了。”
“你不是会开锁吗?他们刚才的话也听到了,明天才会来人。”我的头又往旁边偏了偏。
是逃也好,是回来也罢。
我完全不在意。
不过既然会装晕进地牢,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这话一落,太宰治歪着头看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开锁?”
我跟他说话好累。
我懒得跟他说。
“你还了解我多少?”
见我不说话,他扯着手铐把我往他的方向一扯,我纹丝未动。我正想说他这种伎俩是想要耍谁的时候,太宰治直接凑过来,上手摸着我的胳膊。
“看起来瘦归瘦,里面都是肌肉呢,想不到绫小路君藏得挺深的。”
太宰治说着的时候,顺势捏了捏。
感觉到他宽厚温热的手掌的瞬间,我艰难地忍住想一拳打上去的冲动:“摸够了吧?”
太宰治似乎并没有被我的反应所影响,坐在一边,说道:“反正现在已经是被绑在一条绳子的蚂蚱,会有一点本事就说出来吧?你可能没有经历过,港黑地牢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估计在地牢待的时间比你还长。
“听你的语气,这地牢不就跟闹着玩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