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昭元低低应了一声。
好不容易见一面,连说句话都惜字如金。江明远心感失落,追问:“那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江昭元沉默着。
要跟自己厌恶许久的兄长说话,心里总是抵触的,可他已经答应了清清要和兄长好好说话,人都到这里了,自然不能打退堂鼓。
更何况……他的视线瞥向坐在一旁的玉黎清,见她偷偷转过视线来给他暗示。
人家都问了,你快说句话呀。
在玉黎清的凝视下,江昭元总算开了口,问江明远:“为什么要过来。”
江明远看着他,直言道:“许久未见,你孤身在扬州又无依靠,我过来看看你不成吗?”
听罢,江昭元疑惑着不知该不该信。
玉黎清的身子偏向他,在他耳边小声解释道:“就是想你了,特意来见你。”
心里话被人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江明远有些惊讶,清咳了两声,“咳咳。”
没有听到兄长反驳清清的话,江昭元才继续道:“为何会想我,先前不总是对我不闻不问,父亲打我的时候,你明明看见了,却什么都没说,拦都不曾拦一下。”
旧事堆在他心里,时间久了便烂成了一团泥,本也不在乎,但如今重新提起来,心脏却忍不住的抽动,像是回味起了儿时无助的委屈的感觉。
酸酸的,不太舒服。
若不说,便一辈子压在心里,说出来便是对他要一个答案。
江明远知道弟弟倔强的脾气,开口提起此事已经很不容易,回答他:“父亲厌恶你的生母却肯定你的才华,我虽有出身,才智却不比你,父亲打你时我曾劝阻过,但父亲根本听不进去,事后又斥骂我。”
他愧疚的低下头,“那时年纪小,惧怕父亲的威严,自身难保。后来年岁稍长,我时常劝说父亲少对你动手。”
江昭元抬头看向他,“这些事,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江明远别扭着转过头去,“以你的脾气,我同你说了你会信吗?”
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他怎能不知道弟弟的脾气,表面上装的和气乖巧,背地里总要使阴招对付人,一开始他也想努力维持二人之间的兄弟情谊,但自己一番热忱在江昭元那儿只能做冷板凳,他如何能受得了。
江明远叹道:“今天你能过来,已是出人意料了。”
“是清清劝我过来。”江昭元冷声说着,语气已然比方才柔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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