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肖忠反而成了最重要的人之一。
秦北渊定不能就这么当场格杀肖忠,他必须从肖忠口中得到一条情报。
——顾南衣和薛振之间,究竟为什么只能活一个人下来?
这和当年年轻的宣阁非要远赴南疆将顾南衣带回汴京、记成长公主、放在眼皮子底下养大,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长安巷里。
顾南衣慢条斯理地挑着龙须面一口一口地吃,间或抬眼看看坐在自己手边、神情显然心不在焉的秦朗。
虫笛就跟一道线似的被摆在两人面前的桌上,红得耀眼。
两人虽然都在等着子时过去,等的人和事却是不一样的。
将面吃完后,顾南衣有趣地道,“你在等谁来?”
秦朗:“……”他故作冷酷地撑住架子,“如果来了,你自然就知道;如果不来,也不用知道。”
顾南衣对秦朗这幅负隅顽抗的模样有些好笑。
秦朗和她共同认识、又在汴京城里、还正好要和蛊虫一事利益相关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但顾南衣体贴地没有戳穿秦朗的最后伪装,而是耐心地在桌边陪他等了下去。
左右她也怕子时不到,秦朗就头脑一热抓起虫笛解了蛊。=≈x6770;≈x7c73;≈x54d2;
将秦朗放在身边这些年,又不是真把他当成一颗将被消耗的解药在养。
从一开始就不是。
月亮悄悄地往天穹的西边沉去,眼看着只差半个多时辰便到下一日的时候,院门终于在这深夜被人突兀敲响。
秦朗和顾南衣几乎是同时抬头看了过去。
“看看,是不是叫你等得这么心焦的人。”顾南衣半开玩笑地道。
秦朗抿直嘴唇起身去应门,将脸绷得死紧,不想透露出一分自己的紧张之情。
将门拉开时,秦朗几乎屏住呼吸。
看见门外站着薛振和李承淮时,他才将憋了许久的这口气缓缓吐了出来。
李承淮立在薛振身后,含笑朝秦朗点了点头。
薛振则是没好气地道,“让开,朕要见皇姐。”
本来就是给他开门的的秦朗:“……”
话都不会讲,活该他跪下都没用。
换成往日,秦朗肯定一点面子也不给当朝皇帝,直接将门甩他脸上,但今晚不同,秦朗捏着鼻子把门给拉开了。
薛振也没有和秦朗多纠缠计较的意思,他立刻同秦朗擦身而过往里走,目光第一时间找到坐在院中的顾南衣。
刚进院门时,薛振的脚步很急促,可在看见顾南衣时,他突然又猛地停在了原地不敢再靠近过去,咬了咬牙才唤道,“皇姐。”
“陛下又来了,”顾南衣叹着气站起身,将两边手臂都收进披着的斗篷里,朝秦朗挑了一下眉毛,“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