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卤味,最重要的就是卤汁,卤汁的配方何夏有,她走了镇上的好几个诊所才将需要用得到重要买回来,跟廖大娘一起研究。
经过反复的研究,何夏跟廖大娘终于将味道最好的卤汁研制了出来,当天晚上卤出来的一锅猪耳朵跟猪头肉得到了大家的一众好评。
何夏他们家现在住的地方不算县城的中心,在县城十字路口的左边,不算偏僻,每当县城上的集日都会有人把摊子摆到他们家门前。何夏的摊子就摆在自家门口,卤肉在灶上用小火煮着,卤肉的香味顺着风的方向飘出去。
到了中午傍晚,县城的食品厂下班了,有的工人家住的远,要从何夏家门口过,闻着这个香味,馋得忍不住上前去购买。
何夏带着让陆征能去医院买回来的医疗手套,将锅里的卤肉夹出来,放在篮子里拿到称上称,算出价格后手脚麻利地将肉切成块儿,再拌上切好的蒜末葱花香菜辣椒,最后将肉包裹在油纸里递给客人。
何夏的卤肉味道好,分量也足,每天从厂里下班的工人们回到家都会觉得很累,连饭都不想做,这个时候从何夏的摊子上买上一斤肉,回家可以吃两顿,实在是方便。
买的人越来越多,何夏的生意越做越好,她基本上每天卤两锅肉,上午一锅下午一锅,晚上的会剩下一些,但能给自家加点菜倒也不错。
在何夏他们家搬过来以后,何弘义也不把张青青往廖大娘家送了,天天一早就送到何夏家来,到了晚上再来带回去。陆奶奶搬来以后,廖大娘也抛弃了这一两年才处的老姐妹扎到了何夏家,两个老人领着一个刚刚才有一点点懂事儿的张青青,日子过得快活得很呢。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月份,眼看着离何夏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陆征能也从运输队请了假,专门守在何夏家。
孕晚期后何夏的睡眠质量变得极其地差,肚子太大挤压膀胱让她每天都要起好几次夜。腿脚也有些水肿,因为睡不好,脸上也带了个巨大的黑眼圈,夜里睡着睡着小腿还会抽筋。
她难受的样子陆征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对何夏越发的体贴,家里的活儿也大半不让何夏接手。在他无微不至地照料下,何夏的心情越来越舒畅。
这一天,何夏插着腰站在自家卤肉摊子面前跟老熟客聊天,陆征能戴着一副围裙在麻利的切肉拌肉。何夏说着说着,笑的声音变得大了一点,这小声一大不要紧,何夏感觉到一股尿流直奔而下。
何夏傻了。老顾客是个三十多岁的工人,见何夏脸色不对劲儿,习惯性地往何夏身上一扫,吓了一跳:“何老板,你是不是快生了?”
何夏傻乎乎的,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尿了裤子,正羞耻着呢,闻言她道:“是,就在这几天了。”
老顾客确认了,点了点头:“那何老板你快去医院吧,我瞅着你这样子,羊水好像是破了。”
此言一出,陆征能也不切肉了,何夏也被震惊住了,夫妻俩齐齐往何夏的下半身看去,何夏的裤子已经湿了,陆征能一把把刀丢开,扯掉手上的手套过去抱住何夏:“奶奶,大娘,夏夏要生啦。”
在屋里说话的陆奶奶跟廖大娘听见陆征能声嘶力竭地喊声,立马站了起来,廖大娘奔到外面:“快把夏夏送去医院去,我家里有一辆平板车,我去抱被子,你先去推车。”
陆征能早已六神无主,廖大娘说什么他就怎么动。廖大娘转身回何夏家把早就给何夏准备好的被褥拿了出来,陆奶奶杵着拐杖走到院子里,廖大娘一边跟陆奶奶说何夏的情况,一边抱着被子往外走,铺在了推车上,何夏也被她扶着躺了上去。陆征能赶忙拉着车往医院走。
头胎都生得慢,廖大娘把卤肉锅端进院子,又把小孩子要用的小包被等物品那着,一手扶着陆奶奶,一手拉着张青青去医院。
她们到医院的时候绿征能正扶着何夏围着墙走。阵痛已经上来,每隔一会儿就要抽着来一次,何夏疼得脸色苍白,愣是在十月底这个凉爽的天气满头大汗。
陆征能脸色也不太好,看着何夏疼成这样子,他恨不得以身替之。
“征儿啊,怎么样啊?医生怎么说的啊?”
“医生说宫口才开,要开到五指才能去产房待产,现在要多走动,生得快。”
廖大娘跟陆奶奶都是过来人,闻言二人点点头,问起了何夏现在的感觉。
何夏只觉得疼。
又走了近半个小时,何夏的阵痛时间越来越短,医生给何夏做了检查后将何夏推进了产房。
这时候还没有陪产的先例,在产房外是听不到产房里的情况的。这种等待最是煎熬,陆征能扒在产房上,透过门上的缝隙往里看,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也没见到啥。
廖大娘跟陆奶奶领着张青青坐在墙边的木头凳子上,看着陆征能一会儿扒门,一会儿转圈的,有些羡慕又有些好笑。
廖大娘活了这么大,就没见过哪个男人在妻子生孩子的时候急成这个样子的。她当年生孩子的时候她家那口子没在家,等她都生完了她那口子才回来。
陆征能又转了一圈,廖大娘瞅着他这样,忍不住了:“征儿啊,你坐一坐,你转得我头都晕了。夏夏这生的是第一胎,还有得折磨呢。”
陆征能闻言走到凳子上坐下,没一会儿又开始起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