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米炒到微黄,香料的香味也全部炒出,便将米盛出倒进石舂里舂成粉粉,做粉蒸肉的粉不需要多细,等看起来没有明显的大颗粒状便好了。
五花肉去皮切成大块儿后加入料酒盐巴酱油姜末腌制十分钟左右,将米粉倒入其中与之混合,小蒸笼中放入盘子,将几个去了皮的土豆切成块装在地步,拌好米粉的五花肉一片一片的铺在土豆的上方,锅中水开后将粉蒸肉放进锅中大火蒸四十分钟,一碗喷香的五花肉便做好了。
陆征能赶在饭前开着拖拉机回来了,跟着他一块儿回来的还有陆大娘的小儿子,陆征能的堂兄陆学良。何夏跟他并不熟,然来者是客,都到饭点了,人家还帮着将粮食搬上搬下的,何夏便留他吃饭。陆征能也极力挽留,陆学良闻着空气中飘着的香味,拒绝了一会儿便留下了。
何夏见家里来了客人,便又炒了个酸辣土豆丝跟一个粉丝大白菜。
饭菜全部做好,何夏拿了个饭盒装了一盘子的饭,又夹了一些菜放到饭盒里,跟来厨房端菜的陆征能道:“我去给小弟送饭,你跟堂哥先吃着。”
陆征能想自己去给何弘超送,何夏没让:“我跟堂哥又不熟,根本都没法招待他,奶奶岁数这么大了,也没办法去招待,你快在家待着吧,也累了一上午了。我去去就回啊。”
陆征能一想也是,也就没再坚持。
何夏拿着饭盒出了门,隔壁张家的门也正好打开,憔悴不堪的张婶子也从屋里出来。
张天平入狱后,张婶子走了许多关系也没将张天平救出来,家里的存款也即将花完,杨代双的失踪跟张婶子也脱不了关系,这段时间,时不时地就有民警上来找张婶子询问情况。张婶子本就是个小市民,也只敢在张天平的父亲跟杨代双这样的弱者面前耍耍微风,在警察面前,她就是一只纸糊的老虎。袁云不过是来找了她两回,她就控制不住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
袁云来找她时并没有背着人,街坊邻居们都去围观了,在街坊邻居们的围观下,张婶子将自己跟儿子一起虐待杨代双的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法律上并没有婆婆虐待儿媳妇犯法的条文规定,杨代双也没有去控告张婶子,袁云拿张婶子也没有什么办法。
张婶子的罪行暴于露天之下,街坊邻居们想起张婶子平日里出来说的杨代双为人懒惰,好吃懒做的话,对张婶子这个人鄙视极了。
张婶子是个好面子的人,光天化日之下脸皮被丢在地上踩,很多天了她连门都不敢出,日常买菜做饭洗衣裳都是让张天平他爹去的。要不是张天平他爹今天身体不好,张婶子也不会出门。
张婶子拉头巾遮住脸,低着头飞快地从何夏她们身边走过。李婶子等人日常在街里聊天,张婶子走了以后,她就成了话题的核心。何夏跟他们随意打了招呼便走了。
何弘超趴在凳子上假寐,有客人来了后又立马站起身来卖东西给人家,何夏来了,把饭菜地给他,何弘超端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好吃好吃。”何弘超一边吃着粉蒸肉一边对何夏竖起大拇指。
何夏拉了凳子坐下:“今天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馒头快卖完了,包子倒是还剩下不少。”何弘超道,他说完后又指着对面:“姐,去年跟咱们抢茶叶蛋生意的那个老太太现在又来了,她在对面卖她自己做的米豆腐。”
何夏刚刚进车站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那老太太搭了个棚子在她家包子店的对面,棚子里面摆着两张桌子供客人使用,老太太坐在放有米豆腐的桌子前面,在那张桌子上还摆放着拌米豆腐的材料,酸菜,香菜辣椒等。
何夏看了一眼,有点想念米豆腐那酸酸辣辣的滋味儿了。以前何夏虽然也会想这些吃的,但真的没这么馋。
何夏对何弘超道:“她要卖就卖吧,跟咱们生意不搭嘎,也抢不着咱们的生意,你吃着,我回去了,家里来了客人。”
何弘超点头:“姐你慢点走啊。”
“好。”
何夏回到家,陆征能在和陆学良喝酒,桌子上的粉蒸肉动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好好的放着,一点儿也不乱。时下人吃饭有很多人喜欢在一盘菜里乱翻,陆学良没有这个癖好,何夏对他的印象就好了起来。
何夏回来,陆学良也就看了一下她,对她点头做了个腼腆地微笑,接着又跟陆征能喝酒去了。
陆奶奶招呼何夏吃饭,何夏坐到陆征能的边上,端起饭碗先夹了一块粉蒸肉。
粉蒸肉上裹着一层口感并不算细腻的米粉,其中的五花肉丝丝入味儿,瘦肉不柴,肥肉油而不腻,锅里用来搭配的土豆蒸得烂烂的,它吸足了粉蒸肉的汤汁和味道,入味极了,光吃土豆不吃肉也美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