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刘香桃偏瘫了,躺在床上不能动了,何夏也尽心尽力的伺候她。
何夏摸了一把脸,不知道那时候的刘香桃对她有没有愧疚之心?
还有曾大顺,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不善言辞,但为人却很好,在这大河公社里,谁家有个什么困难来找他他都会帮忙。
哪怕公社解体了,他不是大队计分员了,但在这公社乃至镇上,谁不给他三分薄面?
这样一个人,谁会想到他会为了自己儿子,牺牲大好年华的她呢?
还有曾文越,那也不是什么好鸟。别人不知道他父母是什么人,他自己会不知道吗?
上辈子他爹他娘相继离世,他连面都不露,要不是知道他父母有她奉养,他又怎么敢不回来呢?
一家烂人,只要一想到还玩和这两个人相处,何夏留觉得恶心想吐。
她回了房间,静静地思索对策。
她和曾文越没有领证,但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在这个年代,大家是承认事实婚姻的。
而她显然是没办法和这一家子好聚好散的,那就闹吧,但她不会在大河村闹,她要去曾文越现在的岳丈家闹。
曾大顺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曾文越的前程吗?那她就毁了曾文越的前程。
但曾大顺这个恶心的人也不能放过,他不是最在意他的面子吗?那她就把他的面子扒到地上,再狠狠地踩!
做好了决定,何夏昏昏欲睡,刘香桃做好了饭来叫她叫她睡着了也没打扰,回了灶房。
“夏夏累了,睡着了。”
曾大顺嗯了一声,吃完饭就出门了。这段时间忙儿子的事儿,家里家外都丢给了夏夏,村里人看在眼里,可没少在背后说他,他得出去说道说道,总不能让别人以为他们老两口磋磨儿媳妇儿。
刘香桃吃完饭洗了碗,想了想,给何夏做了一碗糖水温泉蛋。
何夏一睡醒就看到了放在床边的糖水蛋。沉默半晌,何夏端了过来。
曾家欠她那么多,不吃白不吃,当务之急,是要养好身体。
下晌刘香桃不在家,常红忙完家里的那一摊子事儿来看何夏。
何夏只恳求了她一件事儿,让她晚上再来一趟曾家,说她娘家托来口信,让她回去一趟。
国家支持个体户后,常红的丈夫做了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卖点针头线脑日用小百货。他整日早出晚归,让常红来传信是最合适的。也是最让曾大顺不会怀疑的。
常红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晚上还是如约而来。她找的借口是何夏的爷爷身体不好,想见见她。
曾大顺果然没有怀疑。
夜里睡觉,何夏拉了窗帘,打着电筒将自己所有的重要的物件都收拾好。第二天何夏忍着往饭里投毒的心思做好了早饭,忍着想吐的恶心感吃了早餐,而后便匆忙走了。
走之前带上了刘香桃给她准备好的糕点烟酒。
何夏将重要的物品绑在了腰上,好在这年头的衣服都是宽大的,她绑得紧,肉眼看不出丝毫异样。
走出大河村的的山坳,何夏回头看了住了一辈子的大河村,从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曾家。刘香桃在屋里屋外的忙活。
何夏想,如果曾文越不是陈世美,那刘香桃真的是个极好极好的婆婆。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