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搂入钦容的脖子,带着分恨意道:“淑妃对我姑母用了刑。”
没什么好隐瞒的,莺莺将姑母对她的交代都讲给了钦容,在提起玉佩一事时,莺莺忽然问道:“孔丞相是不是字博远?”
钦容抬眸笑问:“莺莺从何得知?”
那看来就是了,那日夜晚潜入凤坤宫的人真的是孔丞相。
事关姑母的清誉,莺莺不了解实情不敢与钦容乱说,所以她只是笑了笑,“无意得知,就是随口问问罢了。”
钦容也未深究,他轻轻揉捏着莺莺的手腕,见那处已经消红,触碰了下问:“还疼不疼?”
莺莺摇头,其实当时兆时用的力道虽重,但并未到不知轻重的地步,显然留了力。见钦容眸底依旧藏着杀意,莺莺吞回要出口的话,倚靠在钦容的肩膀闭上眼睛。
“三哥哥,我们快些休息吧。”
“好。”钦容吻了吻她的眉心,抱起人往榻上走。
莺莺原本是想让钦容帮她代给玉佩,而钦容思索片刻却是拒绝了。
“你姑母之所以找你,自然是有她的道理。”钦容的话耐人寻味,莺莺想了想也品出几分意思。
第二日天亮,莺莺让钦容替自己给孔丞相传了句话,早早的去御花园等人。
这雪下了一整夜,在地面铺了厚厚的一层。没一会儿孔维就撑着伞走来,他拍去身上的落雪,对莺莺恭敬行礼:“老臣见过娘娘。”
莺莺赶紧去扶人,她从怀中掏出玉佩道:“这是姑母托我带给你的。”
孔维看清那枚玉佩愣住,良久才小心翼翼握在手中。莺莺仔细观察着孔维的神情,将姑母的交代一字不差说出,在讲到周家时,孔维脸色一变,又很快掩饰。
“原来如此……”等了解完全部的真相,他这般喃喃了句。
“那孩子现在在哪儿?”
莺莺知道姑母让她将这些事告诉孔维,是想让他保护好周家,于是莺莺如实说出:“周家酒馆。”
孔维默念了一遍,这会儿他对莺莺亲切了不少,临走前再次对莺莺行礼:“多谢娘娘告知。”
莺莺见他一直将那枚玉佩攥在手中,没忍住问了句:“……这玉佩,是孔大人赠予姑母的吗?”
孔维没想到莺莺会提起这个,似猜到莺莺误会了,他苦笑着解释:“玉佩并非老臣所赠,而是……是臣与娘娘的一位共同友人赠予。”
莺莺心里默念出一个名字:闵化。
这样想来,一切就都清楚了。莺莺在心里勾勒出一条线索,或许是孔维单恋姑母,而姑母爱慕闵化却嫁入皇宫,武成帝看出姑母对闵化的心思,所以才会暗中杀害闵化对朝凤出手。
那这样的话,朝凤究竟是谁的孩子?
莺莺忽然想起淑妃命稳婆无论男女都要调换皇子的奇怪举动,无形中好像抓住了什么。不等她去寻淑妃,守在冷宫四周的暗卫急匆匆来报:“淑妃又去了冷宫。”
莺莺急匆匆赶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
有了昨日的事,淑妃学聪明了,这次去冷宫还特意带了功夫厉害的侍卫。
莺莺一来,她就带着人从冷宫中出来,擦拭着手指上的血迹道:“太子妃这是又来看皇后娘娘?”
“可惜呐,陛下只准本宫一人看望。”
淑妃脖子上还留有莺莺的掐痕,青紫一片极为显眼。昨日要不是兆时赶来,她恐怕当真死在这贱人手中,一想到自己从莺莺身上受的屈辱,淑妃怨毒盯着莺莺,冷笑着道:“太子妃放心,本宫定会替你好、好、照、顾、皇后。”
她此时动不得莺莺,却可以拿着顾曼如撒气。
“你敢!”莺莺几次想要冲到淑妃面前,都被晓黛拦住了,就连系统也提醒着:【宿主千万别冲动,你好好看看淑妃现在站在哪里,若你冲过去就相当于闯了冷宫,她就有借口把你抓起来了!】
右扬也道:“娘娘再忍一忍,如今殿下与安平王相互制衡,殿下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人抓到把柄。”
是啊,莺莺与钦容一体,若她真冲过去,牵连的就是钦容。
莺莺不愿在这个时候给钦容拖后腿,可她这一时的忍让,苦的却是她的姑母。
淑妃见莺莺被人劝住了,更加有恃无恐挑衅着莺莺,她抽出帕子中的细长银针,举高胳膊左右在雪中看着,甚至还笑着问莺莺:“太子妃觉得这针如何?”
“你别看这针细细长长没什么杀伤力,但咱们后宫呀,都爱用它处置些不听话的贱婢。”
“本宫就拿着这针往她们身上一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