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感受到莺莺的无助,她捂在怀中的小猫抖了抖脑袋,似在安慰莺莺般甩了甩自己的尾巴。
那毛茸茸的尾巴尖刚好挠到莺莺的鼻子,莺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左右低头看去,她看到钦容和兆时都在看着自己,就举起怀中的小猫给他们二人看。
“我是来找猫的。”莺莺这句话是给钦容解释的。
接着她将目光落在兆时身上,见他还满脸的愤怒,无奈叹了口气,“我没那么变态,不是过来偷看你洗澡的。”
何况她哪里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洗澡呢。
兆时信不信莺莺不知道,但只要钦容信了就行。
阳光正好,暖烘烘的太阳照得阿贝毛皮发亮,黑黝黝的光泽衬的莺莺的手指白白嫩嫩,十分可爱。钦容只扫了那只黑猫一眼,就淡着声音重复刚才的话:“下来。”
皇宫内的院墙一向很高,钦容知道莺莺不老实,总担心她摇摇晃晃的从上面摔下来。
虽说他语气平静面上也没什么异常,但莺莺总觉得钦容好似生了气。忆起前世,莺莺记得自己嫁入东宫后也经常翻墙偷溜出去,开始钦容得知后从未表现出不满,直到有次她翻墙出去时被钦容逮了个正着。
月色迷离,本该留宿御书房的男人忽然出现在东宫,他仰头看着高坐在墙头正准备外翻的莺莺,挑眉问她墙上的风景如何。
莺莺被他温润的表象迷惑,不仅不心虚还真傻兮兮回了句风景不错,然后钦容就点了点头,平静唤她下来。
莺莺那时候是真傻,明明察觉到这个男人的表里不一,却还记吃不记打不长记性。她看不出钦容的真实情绪就算了,竟还坐在墙上对钦容嗲嗲撒娇。
明知道钦容不会武,她还摇晃着双腿对钦容软兮兮道:“太子哥哥把我抱下去好不好,这里太高了,莺莺不敢跳。”
翻墙溜出宫时她跑的比暗卫都快,在这个时候她竟然说自己不敢跳下去。
钦容脾气是真的好,在那种情况下对莺莺还笑得出来,他站在墙下按了按额角,“你跳下来,孤接着你。”
莺莺磨磨唧唧坐在墙上继续哼唧,等到钦容沉默看着她不回应后,她才不情不愿从墙上跳下去。
惩罚就发生在她跳下去后……
钦容稳稳的将她接在了怀中,不仅没将她放在地上反而还吩咐隐在周围的暗卫离开。一开始莺莺没察觉到钦容的意图,还搂着他的脖子,没心没肺说自己同别人约好了要去逛花楼,直到她人被钦容按在墙上,衣衫落地的那刻才懵了。
钦容说:“既然莺莺这么喜欢这面墙,那孤今晚就陪你在这里睡。”
“以后每天都陪你在这里睡。”
这里的‘睡’自然是指的别的意思,哪怕四周的暗卫已经被清空,但这里毕竟屋外,四周空旷旷的只有花草。
莺莺再厚的脸皮也经不住这种惩罚,她哭闹着钦容都不予理会,反而还笑着亲她:“莺莺还可以再哭大声些,或许暗卫听到就会回来救他们的小太子妃。”
莺莺被他气的又抓又挠,偏偏钦容一直都是那副风轻云淡的姿态。那晚,她真的被钦容按在墙下‘睡’了整晚,到了后来她站也站不住,哭的只能软趴趴被钦容抱着。
等到天蒙蒙亮起时,莺莺哭着往衣衫完好的他怀里钻,一口一个再也不敢了。
自那之后,莺莺每次看到那面墙都能想起那天晚上,她以为钦容是气她翻墙出去逛花楼,是后来才知钦容只是不喜欢她‘爬墙’。那天他看到莺莺一跃而上翻过院墙,就好似展翅起飞的鸟儿逃脱了牢笼。有那么一瞬间,钦容觉得自己会关不住这位心野的小太子妃。
对于私有物的掌控欲让他不得不出手去折鸟儿的翅膀,莺莺得知后摸了摸自己还好端端的两条手臂,后知后觉才感受到那日钦容的危险。
如今看着墙下的钦容,莺莺难免会生出惧意,同样的情况再次出现,她想着当时的惩罚莫名就开始腿软。另一边景兆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仰头冲莺莺大喊:“你再和谁说话,让你给孤下来你听到没有。”
“你再不下来,别怪孤亲自上去抓你!”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得到消息的燕宁和华乐公主赶了过来。见莺莺爬的那么高,华乐公主仰头看着她,被她逗笑了,“顾姑娘是怎么爬上去的?”
燕宁看到莺莺怀中的阿贝松了口气,接着他担忧问:“你是……下不来了吗?”
莺莺默了默,这辈子好好做了人她才知道‘没脸见人’是个什么感觉,虽说人来的越多她就越丢人,但好在来的人是燕宁和华乐,莺莺的安全有了保障,毫不犹豫选择了钦容这边。
正要往下跳,钦容看着莺莺忽然变了脸色,兆时踩着木梯爬上了院墙。
莺莺背对着东宫没注意到身后的情况,先将怀中的阿贝抛给了燕宁。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突兀抓到了莺莺的胳膊上,景兆时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你是不是非要孤亲自请你下去?”
啊——
兆时抓的刚好是莺莺受伤的手臂,她被吓了一跳身体前倾,不受控制朝墙下栽去,景兆时只感觉手中一空,等他反应过来时,莺莺已经被他‘推’下院墙。
“啊,姑娘!”
“殿下,燕宁殿下你怎么样了,快来人啊,快去叫御医!”
东宫外乱成一团,莺莺有武功底子在只是被摔疼了些,没什么大碍。当时只有燕宁站在莺莺下方,他下意识想要伸手接人却被莺莺砸了个正着。等到莺莺从地上好端端爬起来的时候,燕宁脸色惨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燕宁殿下,你怎么了?”莺莺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