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胜临隐隐约约地想,等会儿,这画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干吞了一下口水,脑海中涌现出了不少小话本,基本上都和霸道魔头以及他的绝世宠妃有关。
祝燕隐趴在耳朵边,对厉随嘀嘀咕咕,我觉得江神医好像真的看不出来,我们还是不要勉强他了吧!
江胜临手中的茶盏“哗啦”摔在地上。
祝燕隐双手依旧搂着厉随,回头看他。
江胜临伸手一指,哆哆嗦嗦:“你你你你们?”
祝燕隐很有耐心地听他说完,因为这可是多喝热水的江神医,很难给出正确答案的,万一接一句“你你你你们抱在一起是不是背着我在练什么独门秘笈”呢,所以一定要让他说完最后一个字。
但幸好,江胜临这回终于蒙对了一次,可能是老天垂怜。
他站在原地,沉浸在在绵绵不断的震惊以及“我看到了什么”之中,觉得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在自己眼前发生了!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为什么我完全没有看出来?这种事情也可以?
祝燕隐继续安慰他,你这不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可见在感情方面还是很敏锐的。
江胜临想了一会儿,又如梦初醒地看着厉随:“所以你突然想多活五十年,就是为了祝公子?”
厉随嘲讽,这都能被你联系到一起,真是太睿智了。
江胜临:“……”
单纯的神医在这个下午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刺激,新世界的大门打开得过于猛烈,他心中呼啦啦涌上万语千言,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晃得祝燕隐眼都要晕了。
于是厉随挥手将障碍物扫到墙角,带着心上人嚣张出门。
江胜临把自己从墙上抠下来,悲悲切切地想,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没看出来吗?不可能的,等蓝姑娘从白头城回来了,我一定要好好问问她,让她也大吃一惊。
被这么一折腾,祝燕隐也不困了。厉随回万仞宫处理事务,他便在附近晒太阳顺便散心,结果好巧不巧的,又迎面撞上了潘仕候。
有了上回的不愉快经历,两人之间自然不会有什么轻松愉快好气愤。祝燕隐带着浩浩荡荡的家丁侍卫,往路中间叉腰一堵,一派有钱恶霸横行乡里的架势。
潘仕候:“……”
他已经有多日没有见过厉随了,不是不想见,是祝府的队伍几乎将万仞宫围得密不透风,不管是谁想求见,都得先过祝燕隐这一关。
何其荒谬?
他内心愤恨,转身拂袖而去。
祝燕隐看着潘仕候的背影,问道:“他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按照公子的吩咐,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天蛛堂。”家丁道,“潘掌门除了每日正常去一趟武林盟之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中,好像是在念经。”
祝燕隐不解:“念经?”
家丁答道:“念着念着就哭,嘴里时常喊着他儿子的名字,或许是在向老天爷求命吧。他还在屋里弄了个神龛,也不知供了哪位菩萨,画符烧纸,虔诚得很。”
祝燕隐撇嘴:“若他只一心替儿子念佛,不到处捣乱,倒也算是给我们省心。”
家丁应了一句,又笑道:“公子最近说话做事,看着越来越像厉宫主了。”
祝燕隐单薄的身板默默一震,假装不心虚,是吗,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我觉得我还可以吧,你不要乱说话。
家丁以为自家公子不高兴,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老老实实低头:“是。”
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得了好大一笔赏钱,也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就说公子心情好,亲自吩咐账房送来的。
是真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