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号小姑娘道:“9号,9号是我的金水。我们四个人上个副本在一起。至于我的验人逻辑,我觉得9号小姐姐会玩。我想先看她的身份。”
在听彭程提问的同时,段易也在心里把目前场上的形势过了一遍。
12号什么情况且不说。就从2号和6号的发言来看,2号明天的身份当然最高。
并且段易作为女巫,他昨晚能看见,第一晚被刀的是明天。
所以2号明天是预言家,6号是狼,这件事几乎是毋庸置疑的。
但段易总觉得这段剧情有点过于眼熟。
——6号和2号连续两局对跳预言家;6号连续在两轮游戏里抽到了狼牌,并且两次都准确地在第一晚刀到了真预言家,她还连续两次都敢悍跳……
有这么巧吗?
“啪”得一声响传来,是彭程忽然拍了一把自己的脑袋。
“那啥,有点乱了。我们一个个来盘哈……12号我们晚点分析。”他重新瞧向6号姑娘温如玉,又道:“还是先继续说6号你的事情吧。6号妹子,我刚才那问题你还没回答。你的金水反水立警了,你这是啥情况?你现在脱衣服,我们可不认啊。”
温如玉脸色无比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末了她故态复萌般,又开始梨花带雨的哭。
不过这一次她的眼泪掉得更真了些,看上去是真的气急败坏。
彭程还是怜香惜玉的,当即递了几张抽纸过去。
接过抽纸,温如玉抽噎了几声,总算说出一句:“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这状态和发言,简直像是直接认狼了。
说完这一句话,她往桌子上一趴,开始一言不发,只是无声流着眼泪。
妹子一流泪,彭程似乎就不忍心问问题了。
他皱紧眉头,圆脸上的五官都几乎挤在了一起,简直像是对6号的痛苦感同身受。
瞧着他的样子,段易几乎有点哭笑不得。
摆摆头,段易指尖在桌面上拍了拍,随后看向12号姑娘:“你脱衣服吗?”
12号摇头,齐刘海随着她晃动的脑袋飘起来又落下。“我不脱,我就是预言家。”
她的声音有些怯弱,但也颇为斩钉截铁,“再说,我现在也没法脱。我脱了你们信吗?我确实就是真的。”
段易点点头,看向其余人,再道:“2号反水立警,现在的身份确实是最高的,他基本可以被认为是真预言家。这种情况下,如果12号是狼,她为什么要悍跳?难道她自爆为狼?”
首先接段易话的还是彭程。
他像变脸一般忽然笑了。似乎是感觉自己做出了某种精妙绝伦的推理,他的眼睛都亮了。“你这问题提得好!只有一个可能了,12号是补位的悍跳狼!”
彭程觉得自己现在简直达到了人生中的高光时刻。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面向众人解释道:“6号、12号就是双狼。他们商量好6号跳预言家。”
“但万万没想到,6号居然给真预言家2号发了金水,2号反水立警,直接把6号打死了。狼人们一看,这不行啊!于是12号作为补位狼跳了出来,为的就是跟2号对打!”
“哇,我连这都能分析出来,我都佩服我自己!”
摸不清楚12号玩家深浅的情况下,3号彭程说得确实是一种可能。
段易若有所思地看向明天,似乎是想听完他的发言再做判断。
事实上除了段易,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明天身上。
明天的双手放在座椅扶手上,从肩颈到小臂的线条显得流畅而松弛。
他略蹙眉,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我同意3号彭程的看法。12号在我眼里确实是一张被迫起跳的狼牌。6号悍跳失败,她今天肯定会出局。可是狼不愿意让我这个真预言家带队。所以他们必须再跳一个出来。”
“这背后的原因有两点。第一,昨晚是平安夜,如果是守卫守对了人,女巫没用解药,那么女巫双药还在;或者就算女巫解药没了,守卫还在场。有这么多强神在场,而我今晚如果再验到狼,狼人的赢面就非常小了。所以他们必须再跳出来一个预言家和我对打。”
“第二,在6号狼已经悍跳失败,我反水立警全场身份最高的情况下,12号依然跳了出来,这其实是她打的一个反逻辑——正常情况下,大家会认为,我反水立警后,没有狼敢再跳出来,否则那简直就是自爆式悍跳。”
“12号不是新手玩家,她不会蠢到自爆为狼,那么她只能是真预言家。大家如果这么想,就中了狼人的计了。12号这么做,是故意做低我的身份。”
目光缓慢而平静地看过每个玩家,明天再道:“今天出6号,晚上我和12号互验对方的金水。至于女巫和守卫,其实你们今晚都不需要管我。狼人今晚绝对不敢刀我,否则就是坐实6、12是双狼,12号被迫起跳的意义就没有了。”
“而就算他们刀了我,让我进囚牢,也不要紧。我们好人已经找到两匹狼了。这回是狼人运气不好,发金水发到了我这个预言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