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靖西:“……”
“不许胡说!”唐靖西直言打断他,把话头接过来,“当晚监控调了么?我是怎么去水槽的?”
余乐点头,但表情一点也不轻松:“调了,可奇怪的是没有一只探头记录下你进入水槽的画面,只有朱雀把你送出水面的过程。”
“那朱雀整晚都在做什么?”唐靖西顿了顿,进而更详细的问道,“他有没有离开过水槽?”
“这倒没有。”余乐说,“我查看了整晚的监控画面,总共三十六个摄像头,朱雀一直在水底的礁石里休息,都没出来过。”
唐靖西听闻不语,眼睫略略垂下,像是陷入沉思。
余乐万分不解,又不想打扰师兄,等了好一会儿见人依然没有动静,这才开口问道:“难道……师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去水槽的嘛?”
唐靖西抬眼看他,两人对视。余乐心思单纯,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有些东西即使他不说也会完完全全地写在脸上。唐靖西看出端倪,索性开门见山地问:“到底怎么了?”
余乐眉心浅蹙,面相十分纠结,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唐靖西隐约猜到这里面必定有古怪,转而问道:“大校来过吗?跟你同姓不同字的那个?”
“来了。”余乐又变得委屈巴巴,“他特别生气,把我和诺诺叫过去骂了好长时间,还要给处分来着。”
“没事,我等下给他打个电话,处分落实不了。”唐靖西先是安慰,然后又问,“大校是不是调查了什么?”
余乐点头,唐靖西心里立马有数了。果不其然,余乐说:“他调取了基地六楼整层的监控。”
唐靖西心知肚明,对这一点毫不意外。虞世霖心思缜密,办事滴水不漏,再者他是个军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就算两人关系再好,只要没出人命,他必然不会被吓成余乐这种手足无措的怂样。
“发现了什么?”唐靖西道。
“那时候诺诺先回去了,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和你接触的人,所以虞大校要求我留下来一起看。”余乐说,“跟我分开以后你直接坐电梯到了地上六层,返回房间,这个过程电梯和走廊的监控都记录下了清晰的正脸画面。”
“然后你开门进屋,门外的探头录像显示你先是蹲下逗狗,后面bunny好像看到了什么,你本人也有所察觉。我看到你提着配枪走出来,左右看了一圈走廊,应该是没发现什么,然后……”
话说至此,余乐堪堪顿住,眼神似有不解,又显得有些惊恐。
“然后……你弯腰做了个捡的动作,还盯着手里的东西迟疑了几分钟,最后进屋关门,再也没有出来过。”
余乐看向唐靖西:“可是我和大校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地上什么都没有,你手里也是什么都没有,你到底在看什么?”
唐靖西先是怔住,大脑的思维能力还十分僵化,但他知道余乐这段描述非常重要。监控画面与亲身经历的直接对比,那么所有的不和谐都将是解开谜题的关键点!
他一直没想明白自己进入镜像房间的契机,或许就是那块他能看见、而监控却拍摄不到的牛骨头,它就是开启另一个世界的钥匙。
“是一块给bunny磨牙用的牛骨……”
余乐一听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心里的疑惑不禁更重:“那监控怎么就没拍到呢?害得我以为你魔怔了,大中午出来梦游来着。”
唐靖西没理会小师弟的吐槽,最后问道:“从我休假开始到现在,一共过了几天?”
“四天。”余乐如实回答。
唐靖西理顺脉络,示意余乐帮他去拿抽屉里的纸笔,他边写边道:“也就是说四天前我独自一人返回宿舍,之后没有任何有关我离开的监控画面。前天早晨我在水槽边被发现,人是昏迷状态,朱雀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他在这里做了备注,内容是:当值研究员因不明原因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