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训练有素的侍者们已经过来,有条不紊地处理起地上的残局。
沈双上前:
“季先生没事吧?”
她看向季远,季远将手从嘘寒问暖的翟墨手里抽出,朝她一笑,手插兜风度翩翩地道:“托沈小姐的福,侥幸没伤。”
沈双也笑。
两人隔着人群,眼里含着彼此才懂的意味,这时,翟伊看不过去了,打断他们:
“远哥,还是叫医生过来检查下吧?万一有什么呢?”
“不用。”季远摆摆手,“我先回去换件衣服。”
说着,他甩开一众嘘寒问暖的朋友,迈开腿往别墅去。
灯在他湿漉漉的额发上流连,在经过沈双时,她几乎要屏住呼吸,那酒味浓得像要将她熏醉了。
而下一秒,季远已经过去了。
翟伊则在原地拍了拍手,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才道:
“行了,这地也不能呆了,我们要不要转移到游艇上去?不然恐怕要收拾一会……”
“游艇?就外面的游艇?”
“当然,那可是我远哥的,走不走?”
翟伊自豪地道。
“走走走!”
众人只有叫好的份,游艇啊,在甲板上吹吹海风,说不定还能海钓,多美妙的享受。一群人“呼啦啦”往外去,沈双也跟着出去,在快跨出别墅大门时往回看了眼,欧式别墅的白色一角掩映在一片苍青色里。
夜将深。
“两只,快来!”
翟墨喊道,沈双应了一声,提着裙摆跟了上去。
走到海滩上,高跟鞋陷入柔软的细沙里,她干脆脱了鞋跟在后面悠悠闲闲地走,海风拂面,刚才音乐与热舞带来的沸腾开始慢慢下去。
她撩了撩头发,一个栗色短发的男人在她面前双手插兜倒退着走:
“你和季远什么关系?”
他直白地问,那双桀骜的单眼皮里全是发现新事物的浓厚兴趣。
是steven。
别墅二楼。
凹进去的阳台一角。
季远手搭在阳台的栏杆,抽出一根烟点燃。
指间一点猩红明灭。
方鸣之过来时就看到这一幕,男人的背影在夜与光的交汇处,有中要融进夜色的错觉。
这明明穿的白色浴袍啊。
他看了看对方湿漉漉往下滴水的头发,以及松垮垮只系了腰带的浴袍,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