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霖怔怔看着她,发现她是认真的,眼底不由流露出惊恐,他全身僵硬,下意识躲闪:“阿瑶,我不是——”
“你不是个屁!”
乔安骤然变脸,一脚踹向他肚子,薛霖眼睛瞪大,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如虾米一样佝偻在地上痛苦惨叫。
“我从来没打过架,但是你这个人太他妈不要脸了!”
乔安噼里啪啦就是一阵踹,踹得薛霖满地打滚,她怒骂道:“当初说好的山盟海誓,转脸你就睡了人家妹妹!还舔着脸说无辜,你眼瞎又脑残你无辜个屁!自己女朋友都认不清楚智障一个被人算计了也是你活该!娶了人家妹妹搞大了人家妹妹肚子,你还不死心想和人家勾缠,天天整得深情悔恨样搞得她爱又不能爱忘又忘不了只能自己折磨自己,现在他妈人都死了你还有脸来我这儿卖惨?!你有妻有子吃嘛嘛香还有功夫瞎鸡儿撩你惨个屁!我弄不死你的——”
“”兰芳和旁边的宫女们都看傻了。
她们眼看着她们纤细瘦弱的皇后把一个成年男人踹翻在地就开始暴打,拳拳到肉的激情碰撞伴随着薛霖凄厉的惨叫,大半夜的简直可以把狼召来!
兰芳足足愣了三四分钟,才尖叫一声扑过去:“娘娘别——”
宫女们一窝蜂冲过去,也不敢碰乔安,就围着徒劳地喊:
“娘娘,快别打了!”
“皇后娘娘!”
这场面,不知道的还当是加油助威的呢。
直到兰芳扒着乔安的胳膊,吓得又开始哭:“别打了娘娘,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乔安踹得脚都疼了,才住了脚,深吸一口气,仰头叹息:“爽。”
兰芳:“”
兰芳几乎要窒息了。
乔安推开兰芳,看见薛霖匍匐在地上,发髻凌乱衣衫不整,束发的玉冠早不知掉哪儿去了,一身浅蓝的儒雅长衫沾满了草屑和泥点子,一层又一层印满了乱七八糟的脚印。
薛霖颤颤抬起头,原本清俊秀美的相貌已经鼻青脸肿,他惊恐地看着乔安,张了张嘴,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咳,咳——”
他咳着咳着,从嘴里就掉出来两颗牙,咕噜噜地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在惨白的月色下反射出凄凉的光。
薛霖:“”
薛霖看着那两颗染着血的牙,眼神逐渐呆滞。
“别给我整得你多痴情多痛苦似的,也别给我装模作样好心人送温暖似的,我告诉你,我现在每天快乐得很,吃嘛嘛香睡嘛嘛好每天唯一发愁得就是穿狐裘貂毛还是戴大金链子,你他妈一个小破侍郎,还在皇帝我夫君手底下混饭吃,谁给你那么大脸还敢来心疼皇后?你算什么玩意儿用得着你吗?是你飘了还是陛下他举不动刀了?!”
乔安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他后背上,然后蹲下来,看着面露恐惧的薛霖,一字一句:“别给脸不要脸,她不舍得收拾你们,我可不在乎,满周十八大酷刑我都熟得很,你要是有一百种作妖的方法恶心我,我就有一千种让你当场上天的方法弄死你!”
薛霖:“”
薛霖看着乔安,全身哆嗦,嗓子里一口气没上来,突然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咦,怎么晕了。”
乔安惊奇地站起来,又使劲踹了他两脚:“这么脆弱的吗,真晕假晕,是不是故意碰瓷我。”
“娘娘”
兰芳欲哭无泪拉住她:“真的晕了,再踹就要踹死了。”
“好吧”
乔安遗憾地收回脚,感慨:“这些坏人啊,就是不能给他们脸——”
她话音未落,突然听见湖岸对面一阵阵火光,伴随着各种呼喊声,隐约还能看见大队大队禁军的身影。
乔安竖着耳朵听,表情古怪:“我怎么好像听到了薛霖的名字”
“皇后娘娘!您在这里,可算找到您了。”
不远处突然跑来几个气喘吁吁的宫女,兰芳拿灯一照,惊讶说:“春花娘娘,是淑妃的贴身宫女。”
乔安扭头一看,果然有点眼熟,好像在淑妃里见过,她笑着问:“怎么了?淑妃也喝醉了,来找本宫替班了?”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春花语速飞快地解释:“刚才宴席上,有侍卫抓到一个行为鬼祟的宫女,本怀疑她欲要行刺,严加审问后,她却招供说是宫里有一位娘娘让他给薛侍郎传信私会,所指正是这个方向,言辞闪烁意有所指,众目睽睽之下,百官议论纷纷,秦王主动请缨,陛下只好派禁军搜查,淑妃娘娘察觉有异,却分不得身,赶紧叫奴婢来寻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