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要不要这么凶,太疼了吧——
“大哥你”
“不用你管。”
他猛地抬起头,乔安对上一双泛着猩红的眼睛,里面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惊涛骇起的海浪。
他冷笑:“走都走了,不劳你操心。”
乔安呆了呆。
这旧伤有点厉害,怕不是还影响脑子了。
乔安有点忧心,刚想提醒他有病必须治尤其脑疾很严重,但是李稷已经猛地收回手,他闭了闭眼,生生压下那些莫名的情绪,站起来,尽量和缓地对罗老太说:“娘,我会安排的,我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说完,他不等老太太说话,看都没看乔安一眼,冷着脸擦着她的胳膊就走了。
乔安:“”
乔安:“???”
乔安一脸懵逼地扭过头,看着李稷像是压抑着暴怒离开的背影,一脑门子的问号。
她不走他不高兴,她要走他也不高兴?
或者是她理解错了,其实这还是他的阴谋,表面装得很不高兴,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乔安想了想,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不由感叹,牛逼,真的牛逼,装得这么像,连她都差点信了,这得是
什么百转千回算无遗漏的心机。
可见她要是留下来,将来迟早被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所以还是趁着能留点情分的时候,赶紧走吧。
罗老太有些担心地看着李稷的背影,又看了看乔安,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安丫儿”
“娘,我在呢!”
乔安看着罗老太有些惶恐的神色,心里酸涩,走过去抱住她,把脸搭在她颈窝里,轻轻说:“娘,一切都会好好的。”
罗老太握住她的手,才算舒了口气,心里却下了决心。
这不行,不能让丫儿就这么走,明儿她就得去和稷儿好好说说。
乔安深知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可是眼毒心细,所以她丝毫不能拖延,昨晚上和老太太说完,第二天很早就起了床,悄无声息地收拾了自己东西,拿上早准备好的干粮和随身存着的钱,再带上她的玉佩盒子,就这么出发了。
外面还黑着,老太太的屋子一片寂静,乔安知道她昨晚累着了,今儿会起得晚些。
等老太太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临丹县了。
乔安环视着四周,看见她绑猪的麻绳,看见她打水的水井,看见她之前随意堆下的砍了一半的柴一草一木,都是她这几年生活的痕迹。
她往老太太的屋走去,走着走着,眼睛就红了。
这是她的家,这是她的娘。
她要走了,以后不知道要多久才有机会再回来了。
她站在屋门前,缓缓跪在地上。
“娘。”
她无声地哽咽,双手撑地,额头重重磕在门槛,双目含泪:“女儿要走了,您一定要好好的。”
她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额头磕得发红,才站起来,背着包袱,慢慢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最后往后环视了一圈这生活过四年的地方,转过身,狠狠擦一把眼泪,毅然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