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数年。
“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我没有去过凡世,未经人世八苦。”女童问身边的白发男子,“师父可经过?”
他摇头。
“师父觉得哪一苦最苦?”
他答:“怨憎最苦。”
那时候岐桑怨他,认为是他把戎黎逼走了。后来他才知晓,最苦的是爱不得。
秦肃说这周会离开,但没说具体是哪一天。
周一的晚上,他来人间四月了。
周沫递给他一杯蓝色的酒:“她没在,不知道今天来不来。”
他说的是宋稚,平时宋稚都来得很早,今日快九点了,还没见人影。
秦肃摇了摇杯中的酒:“我问她了?”
周沫自觉闭嘴。
这时,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坐到吧台,支着下巴的手做了很漂亮的美甲。
“帅哥,能给个微信吗?”
秦肃余光也没给一个。
这样看来,他对宋稚算是不赖的,周沫颇感欣慰。
女人还没死心,蠢蠢欲动的猎艳心思都摆在了脸上。
“这不是秦肃嘛?”又来一个男的:“方淼,你管他要微信?胆子不小啊。”
女人挑了下眉,等他的后文。
“你知道他爸是谁吗?”
周沫警告:“钱亮!”
钱亮、周沫,还有秦肃,就曾经读于骊城一中。
钱亮知道不少秦肃的家底,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故意卖了个关子:“他爸的名字说出来吓死你。”
门口的风铃响了一声,是宋稚推门进来了。
秦肃没搭理那一男一女,拿着吉他上了台,还没到九点,一向守时的他早上去了三分钟。
他今天唱了《南山》
宋稚今天没有同他搭话,跟着他回家的时候也隔得很远,她看得出来他心情非常不好。他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阴森与冰凉,整个人很颓,周身气压阴森森的,散发着生人勿近的讯号。
“秦肃。”
他置若罔闻,进了屋,关上门。
宋稚在他家外面待了很久才回酒店。
周二,秦肃不会去人间四月,宋稚去了他家,没有敲门,就在外面等。
他应该很不爱出门,一整天都没有出来,直到傍晚。他一打开门,就看见宋稚坐在门口。
“坐这干嘛?”
她站起来,腿太麻了,扶着另外没敞开的半扇门:“在等你。”
秦肃出来,把门关上:“你很闲?”
她摇头:“很忙。”
他也不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