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极为自然地从花江手里接过了木牌,在挂上店外的同时,自己倒是走了进去,找了一处位置坐下,便极为自然地等着花江为他上餐。
花江:“……”所以外带你也没理解对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既然开门做生意,就没有赶走客人的道理。
花江去泡了花茶,又蹬蹬上楼取了昨天她留给自己的那块蛋糕下来。
青年倒是没有去问蛋糕到底是哪天做的,谢过了花江后,便安静的一个人在角落里吃东西。
花江看了看他,只觉得青年的身体在厚重的外衣下脆弱的仿佛一折便能折断。
身体好差啊。
但是吃东西的样子,倒不像是厌食症。如果不是厌食症,却养出了这样糟糕的身体的话——
柜台后的花江忍不住想:简直像在刻意地慢性自杀一样。
青年说只是来吃一份蛋糕,倒也真的只是来吃了一份蛋糕。
他向花江告辞的时候,花江还有些惊讶。
青年倒是看起来心情不错,他问花江:“你明天正常营业吗?”
花江点了点头。
青年便笑着说:“那我明日再来。”
青年走后,花江去收拾了餐盘。
将空了的盘子和瓷杯收走的时候,花江还在想,昨天他不是没有吃中也先生送去的蛋糕吗?
难不成只是当时没有吃,后来吃了?
吃了后对eiya的秘方惊为天人,所以今天还追来再点了一份?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和中也先生说呢?
自己走过来点餐挺麻烦的呀,她这里离港黑的大楼可不算近。
花江一时没能想明白,最终只好将之归结于“中也先生的上司是个奇怪的人”上。
第二天,青年如约而至。
这次他倒是好好看了菜单,点了一份三明治。
花江给他泡了解腻的乌龙。
三明治有些大,切成了手指便可以拿取、也比较容易消化的小块。
吃完了三明治后,茶水尚且没有用完。青年百无聊赖地盯着在餐台内忙碌的花江好一会儿,方才就着喝完了茶水,起身礼貌的告辞了。
告辞前依然是一句:“明天营业吗?”
花江理所当然的表示,开门,勤劳的人们是不会将赚钱的机会拦在门外的。
只是她今天被看的很不自在。
虽然猜到大概是对方无事可做,才观察起了她。可那种仿佛被凝视进灵魂的感觉,仍令花江觉得有些发沉。
她想了想,在今日关门后,去书店买了些。
去书店买书的时候,碰见了有过几次交流的书友。
织田作之助表示他正在写书,有空的话,还想请花江帮忙看看。
花江欣然应下,然后看着“十九世纪外国文学精选”的书架上依然不存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名字,再一次于心中留下了眼泪,然后买走了另一本讽刺战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