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十分惊喜,心跳都止不住的加快:“何时能走?”
“咱们这儿大雪天不好走,约摸年后春来吧。”
他说完,伸手拿了个块糕点,道:“您别在父皇面前说您从我这儿知道了,不然他又要罚我。”
他现在年纪大了,湛祯已经不再受他摆布,不爽了就罚他加功课,太过黏爹爹也要给他加功课,巴不得赶紧把他磨砺成人,自己好带咸笙去过二人世界。
六六现在都有点怕他。
这回湛祯肯定是想亲自说这件喜事的,但六六也想看爹爹惊喜和样子,所以才冒险跑来说。
咸笙笑了一声,连连答应:“今儿雪有点大,不要随便乱跑了,好好在屋里做功课,若惹了你父皇,他定提前让你出宫立府。”
“知道了!”六六一下子抱住他的脖子:“好爹爹,亲一下。”
咸笙便在他脸上亲一下,小家伙立时美滋滋的又跑走了。
咸笙看了看雪地上的小脚印,撑着伞出门把儿子的换成了自己的,刚重新回屋里,湛祯就过来了。
他披着黑色大氅,站在廊下,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脚印,皱了皱眉,抬步走了进来,道:“太子是不是来过?”
咸笙失笑:“他功课那么多,哪有时间往这儿跑。”
“你给他遮掩也不是第一次了。”湛祯瞥了一眼一旁的黄纸伞,道:“你只踩了院子里,但门口还有呢。”
咸笙一愣:“他不是翻墙……”
话没说完,咸笙就发现自己上当了,他对上男人深邃含笑的视线,没好气的伸手把他的大氅拿下来,道:“是,来过了。”
“喜事也跟你说了?”
“你这些年跟儿子斗智斗勇,脑子转的越来越快了。”咸笙拉着他来火盆前,湛祯坐下之后,把他搂在了怀里,轻轻握住他的手,道:“可算这些年那些补药没白费,你的手这两年都热腾腾的。”
坐过几年的皇位,湛祯身上也有了端庄,眉目之间少了天真和憨直,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一言一行都越发的靠谱起来。
咸笙点头,吻他一下,道:“多亏陛下疼爱,我如今绕着宫里跑半圈儿都没问题了。”
湛祯望着他,抬手抚了抚他颊边碎发,道:“你若身子好,开春探亲,应当半月就能到南梁了,住上个把月,别留我等太久。”
咸笙眨了眨眼,道:“你不去?”
“只怕大臣不会允许朕过去。”湛祯把他搂着,目光望着火盆:“你都七年没见家人了,定想的厉害,这回好好准备一下,看能给那边兄弟姐妹带点儿什么特产。”
咸笙抱住他的脖子,好一会儿,道:“自打成亲之后,我就没跟你分开过了,这么一想,还挺舍不得。”
湛祯明显开怀,他弯起嘴角,道:“现在知道相公好了?”
“相公一直都好。”咸笙亲昵的蹭他,湛祯一阵窝心,用力把他搂在了怀里。
开春之后,天气转暖,咸笙与湛祯告别,带着六六去了南梁。
官路坦荡,马车四平八稳,湛祯特别派了私兵沿途护送,一路稳稳当当的来到了南梁地界。
一行人惊险的过了悬崖,到了南阳城,已有一队人等候多时,有人策马过来,扬声问:“可是大梁长公主,大晋皇后的车驾?”
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咸笙蓦然推开马车门,下一秒,他便红了眼眶:“二哥哥……”
咸佑眼中含泪,他身后,又有两匹马车跟了上来——
“笙儿?”
“三哥哥,四哥哥……”
咸宁和咸宇也含泪笑了,后者:“我们几个赶着见你,就来边界等你,好几日了,可算等到了。”
“哪里是好几日!”咸宁道:“分明是好几年,从你
离开南梁的那一刻,我们就在盼着你回来!”
咸笙又何尝不是。
当年一别,其实他已经做好了此生再也回不来的准备,未想阴差阳错,与湛祯有了这样一段难舍的姻缘,虽有酸苦,却终究结了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