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数被言中。林久琳几乎以为是肖子校告诉她的,她替自己辩驳:“哪个女生在爱情面前不是卑微的,你能说没为因为喜欢的人而退过步?”
余之遇寸步不让:“卑微和退步都出于自愿,没人管得了。可你别自己选完,倒打一耙赖到对方身上!你自己犯贱,还怪别人?这是什么道理?”
“你因为他忙忽略你,闹过不止一次,他没提过分手吧?他尊重你,也尊重那段感情,他一直在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始终把说分手的权力留给你。你却不懂珍惜!”
似是被戳到痛处,林久琳激动起来,不自觉拔高了音量:“我还要怎么珍惜?!我一直在等他忙完,一直等一直等,都是出于爱!”
“你爱他什么?爱他英俊,爱他是学霸,爱他头顶的光环?!我不否认你确实因崇拜而爱过他,他作为你们中医大的全民师兄,无疑是优秀的。但作为男朋友,他其实不及格。而你作为女朋友,和那时的他半斤八两。”
不给林久琳插话的机会,余之遇几乎是以质问地语气说:“你和他在一起两年,你说他记得你喜辣,不吃香菜,吃猕猴桃会胃疼,可他不吃辣你知道吗?你要尝新,你要吃川菜,你在无辣不欢时有没有注意到他吃了什么?他吃得下一口你爱的那些菜吗?你的关注点只是他中途离席!你搞砸了实验,认为他因此不原谅你,你或许还责怪过他没有试图挽回你。”
话至此,余之遇终于忍不住撕掉她虚伪的面孔:“你最大的错误不是拿自己和他热爱的学术相抗衡,而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沾染了他哥哥!”
林久琳还在准备发难,她情绪都酝酿好了,听到这里,表情怔住,“……你说什么?”
“肖子校,校谨行。”余之遇语气加重:“你前男友小名叫大校,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就没多问一句为什么吗?你当初刻意接近校谨行时,还顶着肖子校女朋友的身份,你忘了吗?脚踏
两船,迟早要翻!是谁给你的脸在翻船后还好意思回来求和?”
“你确实应该爱他,爱他给你留了尊严,留了脸,体面分手!那是他最后的修养!至于你的那些委屈不满,嫉妒怨愤,请你自行买单。当你对他不忠,他对你的所谓忽略,早已变得不值一提。而你没资格对我这个现任倾诉!”
“校谨行……他们是兄弟?”林久琳心底那张为爱而战的旗轰然倒下,她脸上的表情一寸寸龟裂,嘴里还急着替自己洗白:“我没有对他不忠!我没有和校谨行发生关系!”
在她看来,精神出轨不算劈腿?余之遇忍无可忍,抬手甩向那种分明很美,又丑陋无比的脸:“这一巴掌我替五年前的肖子校扇你。因为你的背叛!”
她用足了力气,林久琳被打得偏过脸去。
林久琳从未挨过打,而她主动找上门,是打着掌掴余之遇的算盘。反正,她已经丢尽了脸,也不在乎和余之遇撕破脸了。她想在临走之前,让肖子校看看,他的现任也不过如此,并不比她优秀高尚多少。
余之遇却先动了手。
林久琳怒从心起,就要反击,可才抬手,原本坐得老老实实的草药似是得到了指令一般猛地蹿过来,含住了她手臂。
德牧这种大狼狗样子本就很凶,林久琳吓得嗷一声,条件反射地甩手,同时惊恐地骂:“滚开!”
草药不松口。
林久琳慌不择言,可能也是她的心里话,她以带着哭腔的声音强调:“我没有和校谨行发生关系,我只是寂寞,我找个人排遣怎么就错了?”
余之遇被气的胸口起伏,她没有出言叫住草药,而是借着草药钳制林久琳的机会,又上前甩了她一巴掌:“这一下,我替校谨行打你。堂堂校总,居然被你当成排遣?!”
或许是感染到余之遇的火气,草药更凶了几分,眼看着就要把林久琳扑倒。
余之遇终于出声制止,与此同时,她抬起手,重重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动作太快,饶是肖子校疾步奔过来,也未及阻止。
他扣住她手腕:“你干什么?”就要察看的脸。
余之遇躲开他的手,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林久琳:“我本该替叶上珠也还回来。但她所承
受的,皆是因为我。怪我心软,没早早把你从临水赶走,更可恨的是我居然还同情过你,我现在都怀疑,那天我在厨房外听到的你和谢梅的对话,是你故意说给我听的!所以,这一巴掌,算是给我自己的教训!”
最后,她目光犀利地锁定林久琳,一字一句道:“我要的不是中医大处分你,你回南城若不主动辞职,我势必闹到让校方辞退你!从前你怎么纠缠求和我不计较了,但我不能允许日后你再以同事之名在我男朋友面前恶心他!”
比当年分手更绝望,林久琳跪倒在地上,泣声:“子校!”
肖子校没有回头,只用惯常冷漠的态度说:“一次不忠,终身不用。你好自为之。”话落,他牵着余之遇的手离开。
刚走到宿舍楼门口,肖子校正欲借着楼前微弱的灯光看她的脸,余之遇想到什么,又往回走。
肖子校不解:“干嘛去?”
余之遇边走边说:“没过瘾,再打她两巴掌。”
肖子校站在原地没动。
余之遇走出几步,见他没跟上来,回头:“你都不拦一下吗?”
肖子校眉心微蹙,屈指敲了下手腕:“几点了,还睡不睡?”
余之遇扑哧一声乐了,走过来拉他的手,“睡睡睡,马上回去睡。先陪我办件事。”
肖子校反握住她的手:“先让我看看脸。”
余之遇不以为意:“没事,打自己我能用多大力,你当我傻吗?”